玄青風輕雲淡地跨步而行,步伐看似隨意,實則兩三步就出了正殿。飄渺見狀不敢怠慢,緊隨其後。
片刻後,玄青同飄渺來到趙子麒的住所,發現其中空無一人,並無趙子麒的身影。
“丫頭,你不是說讓趙子麒回來歇息了嗎?人怎麼不在此處?”玄青環視四周,疑惑道。
“徒兒確實告知他回住處等待,想必是他修煉無果,又耐不住性子,隨意出去遊走了吧。”
飄渺聰慧精靈,將趙子麒離去的原由猜得七七八八。
玄青聽過飄渺的分析,心中一緊,皺眉道:“他不會貿然下山遊曆吧?”
飄渺知曉玄青的意思,搖頭堅定道:“不會。子麒同我有十年之約,不會不告而別。他未曾去過上清宮其餘十五峰,此時定是在飄渺峰他處閑逛,莫不如在此等候,想必他不多時便會歸來。”
“若他身在飄渺峰,何需等待!你且在這裏歇息,為師去去就回。”言罷,不待飄渺阻攔,玄青已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哎,師尊這急躁的模樣多少年未曾見過了,看來子麒晉升到假嬰期對師尊來說確實是天大的事情,但願子麒能早日有所突破,這也不枉師尊一片熱忱之心。”
玄青四處找尋趙子麒蹤跡的時候,趙子麒正在飄渺峰後山閑逛。
“終年如春,晝夜常溫,隨處可見奇花異草,珍獸異禽遇人不避,這種佳境曾在青姨的幻陣中有幸一見,沒想到世間真有相仿之處,仙逐大陸果然不凡,真想讓大爺爺和父親他們也來瞧瞧。”
趙子麒想到此處仰望星空,幽幽一歎:“哎,也不知他們在家中可好,這一走已是一年又半載,我音信全無,想來家中長輩必是十分惦念啊。”
趙子麒漫無目的地閑逛,飄渺峰的美景不能衝淡他的思念,反而對比得愈發濃烈。
“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無改鬢毛衰。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
一首詩罷,趙子麒拽下腰間酒壺,仰頭便飲,並非是他犯了酒癮,而是惹了愁思。
有言道:抽刀斷水水更流,借酒消愁愁更愁。趙子麒原本晴好的心情遮上了一層陰霾,獨自徘徊翠綠間,回首不見人家,遠眺不見炊煙,他此時有些迷茫,不知自己究竟為何求道。
真的長生不老又如何?上天下海抬手劈山又如何?功成名就萬人敬仰又如何?他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趙子麒隨意地坐於花草間,小酌了一口佳釀,之後安靜地平躺在地上。
物極必反,當心亂到一定程度時,世間往往是靜謐的,靜到仿若時間停止一般。
“好安靜啊,真想就這麼一直躺著,什麼都不要做,什麼都不要想,好想就這麼過完一輩子啊。”
趙子麒的經脈在這一刻緩緩閉塞,內氣在丹田內亂作一團,似要暴動衝到體外,趙子麒不知不覺,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呔!醒來!”
淩厲急促的聲音在趙子麒的腦海中炸響,趙子麒宛如中了晴天霹靂,一個激靈翻身而起,渾身冷汗不止,宛如水洗。
趙子麒起身後沒有立刻詢問來者何人,而是兀自後怕,他清楚地認識到若不是老者剛才及時趕到,後果不堪設想。那種狀態是心魔入體之兆,若他徹底閉上眼睛,斷了念想,靈識也會隨之消散,也就是說,他會死……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晚輩趙子麒,未請教。”趙子麒依舊後怕,卻不忘躬身致謝詢問。
“老夫乃上清宮宮主玄青道人,同道中人都稱老夫為‘玄老’,你也如此稱呼即可。”玄青隨口道。
“上清宮宮主!”趙子麒心中大驚,他立即聯想到飄渺的身份,她是上清宮宮主的弟子,那眼前這位老者不正是自己的祖師嗎!不,暫時還不是。
“晚輩失禮,有眼無珠,不識前輩高人,還望玄青前輩恕罪。”趙子麒行禮道。
“不必多禮,我來此處尋你也是受你師尊所托,哦,對了,還沒有正式拜師,不過無妨,若你能突破到元嬰期,我便替你的師尊做主收下你。”
玄青的話令趙子麒喜出望外,他強忍興奮,故作鎮定道:“多謝前輩,晚輩自當勤加修煉,早日突破到元嬰期。”
“好,此處不是說話之所,你師尊還在你的住所等候,且隨我來。”
“是。”
趙子麒剛俯首稱是,隻覺得一陣風襲來,眼前黑了數息,再次睜開雙眼時,飄渺正在他身前窈窕淺笑。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寧不知傾人與傾國?佳人再難得!”
一首詩詞在趙子麒腦海中應景而現,飄渺總能不時令他驚豔不已,此等佳人,再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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