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滿腦子都是旖旎的畫麵,哪還有心思關心公事?遂搖頭拒絕:“才不要去呢,LK有你主持就很好了。”每天去公幹哪有被人養每天悠閑在家舒服?以前當總裁是迫不得已,爸爸和殷浩都撒手而去,LK群龍無首,他不得不硬著頭皮出麵主持大局,現在有殷浩這麼一位野心,不,雄心勃勃,把事業當人生目標的成功企業家頂著,他又何必強出頭?
“振飛,”殷浩調整了強硬的語氣,口氣變得軟軟的,使出了哀兵政策,“LK畢竟是你家的,你不去看著不行啊。你都不知道現在公司的那幾個老人家手段層出不窮,把我逼得走投無路啊。還有公司的流言,把我說得很難聽啊。老人家們隻聽你的啊,LK經不住這樣的內鬥。隻有你出麵才能平息流言和內鬥,解決一切。”
一邊說著,殷浩一邊伸出雙手,握住別人的雙手,雙目誠懇直視對方,言之切切,感人肺腑,堪比劉備托孤,說得掏心剖肺。然而律振飛如果這樣就相信對方,他三年前被殷浩白騙了!什麼走投無路?一家公司撤離投資計劃而已,大風大浪他殷浩什麼沒見過?眼下他不正幹勁十足的要丟開泰康自己幹麼?公司的那些老人家他又什麼時候放在眼裏過?成天對老人家囂張跋扈,張牙舞爪,又什麼時候顧忌過流言!再說了,他冷酷嚴厲的殷總裁眼皮底下,又有誰敢八卦流言,又不是不想幹了。
想到這裏,再看對方聲色俱佳的表現,律振飛忍不住想發笑:“這樣不太好吧,我去了公司,豈不是和你爭權?”半帶著玩笑的意味,嘴上說的卻是他一直當米蟲的真正原因,既然這個世界LK已經屬於殷浩,他又何必攪進公司,隻是徒傷感情罷了。
況且和三年前不同,律振飛連GS-LK都建立了,眼界自然不同,根本不需要奪取LK集團來證明自己的價值。喜歡殷浩是一回事,事業又是另一回事,他自認為還是很了解對方的。
如果這事放到以前,殷浩也會避免和對方提起,大權在手,即便是律振飛,他也絕不甘心退讓,以他的能力才幹,為什麼要屈居人下?他命由他不由天,如果他是個安分守己的人,當初就決不會謀奪了LK!反正都是在一起,養米蟲和輔佐上司,自然前者比較合自己的意。
可現在的情況又稍微不同。養米蟲的計劃,對方不但配合,而且太配合了!配合得讓他想揍人,三年前高盛的前總裁保爾森,現任美國財長,在另一個世界,就連他都首肯LK的實力,授意高盛中國與其合作,他殷浩還沒自大到,徹底無視律振飛的能力,和在其中的能量!雖說現在讓他交權還有點頗不甘願,但這樣做絕對有利於LK的發展,他殷浩一向重視人才,隻要對公司發展有利的人才,他一向求賢若渴,馭下手段也很厚黑,隻是眼下的這個能力已經不是他能駕馭,不過好歹也是自己人,他放棄掌控公司,誠心輔佐他,兩人誰當權不是養家糊口,差別也不大。即便心中有小小疙瘩,也屬於一時不適應,時間長了就好。
此刻律振飛半開玩笑地把話挑明了說,殷浩已經想通,自然趕快表明立場:“有什麼爭不爭的?LK本來就是你的,就當我物歸原主。”伸手拍住對方肩頭,笑,“到時候隻希望律董不要裁掉總裁這個職位啊。”
一邊說願意,一邊說“不要裁掉總裁的職位”,分明就是還希望能有一番作為嘛。又在這裏別扭個啥?律振飛對此倒是看得很開,笑著搖頭拒絕:“不情不願的,我看還是你來吧。”
居然被人看穿不情不願?殷浩俊臉一紅,忙道:“誰說我不情願了?你要是不去公司,以後晚上就沒有抱枕了!”他音量不小,有掩飾的嫌疑。
“枕抱啊?”律振飛有點猶豫,無奈對殷浩道“其實我就算去了也不像你想的那樣,點石成金,立刻弄出大筆錢來啊……我手上的錢是運氣好,剛好遇上標普指數動蕩……運作公司跟玩錢碰運氣是不同的啊,需要穩打穩紮,我亂來是因為有你養,像我這樣,進了公司亂玩是要把你心血弄破產的……”
“你去公司……我就……”後麵的話殷浩說得很小聲,嘴唇不明顯地動了動,臉色不是很好。
律振飛根本聽不清楚,猜想大概還是勸說,於是壓掉對方的聲音大聲講:“再說現在LK的發展方向是零售、酒店、房地產這些商業實業,跟我的LK金融的發展方向完全不同啊,短時間我們也沒這個資源搞新的方向……啊,對了,我看到消息說這個世界,高盛已經和高華聯合成立了高盛高華公司,LK的合作機會已經沒有了……還有金融人才的問題,總不能我一個空架子吧……”
“我說……你……”對方喋喋不休,殷浩的嘴開合了幾次,都插不上話,最後終於一怒,打斷對方吼道:“你給我去公司,我就讓你上行了吧!”啪地一拍桌麵的報告,還真威風。
什麼?律振飛瞪大眼睛,伸出手想去摸殷浩的額頭,卻被對方一把打掉,後者含怒道:“你給我考慮清楚了,如果呆在家裏等我養,隻準當受受!”言罷,頂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漲紅的俊臉,一轉身,氣勢洶洶地走了。
律振飛望著對方離去的背影,有些感動,想起公司那幾位逼宮的老先生,搖頭感歎,其實他們都誤會了,殷浩為了公司的發展,連身都敢賣,實在是位好總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