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乖遞來一杯清洌洌的酒,往裏擠了幾滴薄荷汁,一臉期待地說:“蜜絲墳,快嚐嚐,最新款哦,你快給取個名字。”
碧落灌一口,K,好衝鼻子!
她一邊抹眼淚一邊罵:“死小乖,也不事先給個提醒,俺眼窩很淺,好伐!”
“嘿嘿,蜜絲墳,這酒裏可是添加了我好不容易才從萬花會討來的神秘物質,誰讓你一口灌了。從沒見你細細品過我的作品,一點不懂得欣賞我的勞動成果!”
“嘁,小人,故意報複我。哼,這酒就叫嗆你沒商量。”
“嗆你沒商量?這名兒用過了!”
“那就叫猛男一號。”
天天取名字,把她腦仁都想疼了,從沒見過像小乖這麼愛工作這麼精力旺盛的員工。自從“不摸吧”裝修好後,小乖幾乎一天到晚窩在地窖裏調這調那,搗騰出了上百種口味,連她這老板都忘了給哪些酒取了哪些名兒。
借著酒勁,碧落爬上木管舞的T形台。T形台有一米高,“T”的那一橫後是一整麵的鏡子牆,牆後是更衣室和琴房,沿著“T”字邊緣向下挖深三十厘米圍了一圈水槽,槽裏蓄滿了水,水上漂浮著小燭船。沿著水槽是一圈高寬皆半米的吧台,吧台上零落點著蠟燭,地麵上零散扔著軟布墊子,客人可以坐在墊子上邊欣賞木管舞邊喝酒。
屋頂連接T台的是幾根圓木棍子,也就是跳舞用的“木管”。這裏人不知道“鋼”為何物,隻好用木棍代替。
碧落撫過T台上的木棍,媚眼如絲,儀態萬方。練了一個月,自創了不少招式,碧落跳起舞來遊刃有餘,不按章法,心之所至,獨“魔”亂舞。
聽到動靜的笑笑從琴房探出頭,琴聲如水一般蕩漾開來。
窗外的夏日暖風吹起T台吊頂上垂下的蕾絲邊兒紗幔,紗幔似波浪起伏,帶起的風吹得燭光搖曳,紗幔裏的人兒剪影在地上牆上舞動,配合鏡牆裏的妖媚人兒,令人恍惚看到一群光與影的狂歡精靈。
碧落一個360度轉身後,看到台下站了三個戴著青色圓型眼罩的客人。
不摸吧的工作人員都戴銀色尖翹型眼罩,客人則戴圓型眼罩。
這三個客人,是隱擄來的,還是自願上門的?
小乖上前招呼,碧落則退到更衣室換舞服。
剛才的熱身舞,她穿著闊腿褲斜襟衫,接下來的正式表演,則要換上迷你裙和吊帶小抹胸。
原本她設計了好幾套比基尼,可惜隱和笑笑強烈反對,她隻好退而求其次設計了一係列包臀超短迷你裙。
碧落整妝完畢,邁著貓步從更衣室走出來,甩著那頭刻意用火鉗燙卷的大波浪,撅起剛補過唇脂的烈焰紅唇,如一道魅影,飄到了T型台的前端。
當鼓點聲如急風驟雨般響起,碧落的腰臀快速左右搖擺,腿隨腰動,慢慢移到了木管前,鼓點由急變緩,那柔軟的腰肢繞上了木管,再緩緩繞下來,當鼓點輕悄悄慢悠悠地似變成了呻吟,碧落的動作也越發緩慢起來,那幾根木管似變成了誘人的情人,被她來回地逗弄和勾引。醞釀良久蓄勢待發似貓抓癢癢的鼓點聲突然間又以破竹之勢再度高亢密集,碧落把那頭波浪般的卷發甩來甩去,伴著狂扭的身體,一個前撲,雙腿分叉成一百八十度坐在地上,上身下伏緊貼大腿,在最後一個鼓點聲中,她往左側一翻,枕著一頭亂發以仰躺之姿結束第一小段。
台下三人中有一人興奮地鼓掌,衝到T台邊,嘴裏叫:“高,實在是高!這位姑娘,能否下來一敘?”
聽到這聲音,碧落忍不住呻吟。
莫姐姐啊,怎麼在哪兒都會遇到你!
莫上桑趴在矮吧台上,關心地問:“怎麼了?剛才劈腿時受傷了?”
碧落仍不動,她需要時間來思考如何麵對她及另兩位客人。
聽到莫上桑似在努力往T台上爬,她隻得翻身,趴著看向已站上吧台準備跨腿邁過水槽的莫上桑:“這位公子,台下才是您該呆的地方,請勿越界,違反本店規矩可是要付出代價的哦。”
說完,碧落一個伏地起身,衝著小乖嚷:“乖,還不把酒給客人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