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的女子能用美來形容呢?
這樣的問題不悔很少想過,從小生活在師傅小院裏的他幾乎沒有什麼機會接觸到異性,以至於今天所看到的景象足以讓不悔呆立。
她是一個怎樣的少女啊?遺落凡塵的仙子嗎?那與生俱來的清新脫俗,令淡雅如芬蘭,高貴如牡丹,美豔如牡丹都要為之遜色不少。
小溪旁,身著白紗的少女將光滑白嫩的玉足深入水中,輕輕攪動,蕩漾起來的片片漣漪似是不舍,波向遠處,一圈又一圈,重複又重複,少女的臉上一直都掛著天真恬靜地笑,就連那邊的杏花樹也停止了搖動,好像在為自己的不自量力感到羞愧。
微風吹拂,輕卷起少女的秀發,一隻潔白如斯的玉臂輕輕地將淩亂的頭發別過耳後,平淡的舉動,卻美得令人悸動,令人窒息。
不悔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他看了很久,覺得就算是師傅屋後的那片百花園也比不上她的美吧,那像是造物主刻意雕琢的五官配合嬌嫩的皮膚足以秒殺世上無數的少男少女,最重要的是那種渾然天成的優雅氣質更是清新脫俗,不帶一絲做作。
那是一場景,一幅畫,不悔甚至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因為那是對這份美好的幹擾,夕陽西傾,橘紅色的光束籠罩在少女的身上,更增添了幾分媚感。
“喲,這不是若失妹妹嗎?一個人啊."不和諧地聲音向來都是破壞和諧的畫麵的,一個無論長相氣質都極佳的白衣男子出現在了少女身邊,破壞了這美妙的意境,引得不悔暗皺眉頭。
少女輕輕的抬起了頭,清純水靈的眼睛露出了一絲惱火與厭惡。“楚公子有何指教?”平靜的語氣,但是其中刻意而為的距離感卻清晰無比。
“若失妹妹這麼說未免太見外了吧,怎麼著我都是你明正言順的未婚夫啊”白衣男子也不惱火,臉帶笑意地回答,無可挑剔的表情與言行足以讓無數少女為之尖叫。
當聽到未婚夫三個字時,不悔眼神不由的一黯,像是自己所向往,仰慕,喜歡的東西別人奪走了一樣,深深的失落感襲來,而隨之也隻能苦笑,是啊,他們郎才女貌,才般配啊,我一個小弟子,在癡心妄想寫什麼啊。
而若失聽到此時,眼中也閃過一絲憂傷與無奈,未婚夫啊,唉,如果自己的天賦再好一點,如果自己的國家再富強一點,那麼自己怎麼也不會淪落到與楚國和親的地步!要知道千年前的荊水帝國可是大陸南方的最強霸主,似楚國這等國家隻有給荊水做附庸的份。更何談取一位公主,雖然不是正房的,可也是貨真價實的公主啊。
越想若失心裏越是悲憤,看著楚姓白衣男子,也越看越氣,話不投機半句多,不欲與之交談,便要起身離開。
楚姓男子雖然也頗為惱火,但很快就被入目的白嫩小腿所深深吸引,眼中盡是貪欲,不過絲毫沒有表現出來,反而極為有禮地去扶若失,言行舉止極有皇室子弟的風範。
若失雖然心中十分不喜他的“攙扶”,但一想到國家,也隻得皺一皺眉,無奈地歎一口氣穿上鞋襪,與楚姓男子一同離去,然而每一步都走的極為沉重。
看著一男一女的背影漸漸消失,遠處正在打水的不悔發了一會愣,他雖然看不出皇室的政治目的,但卻在話語與言行中明白了少女的反應,是拒絕,是厭惡,不知為何,不悔突然擔憂了起來,她該怎麼辦呢?如此天仙般的人物,就要喪失幸福嗎?遠方的夕陽還沒有完全消失,微弱的亮光像是指引又像是拋棄,究竟如何取舍,重在人心。
平凡的生活軌跡一成不變,但白衣少女的身影卻仿佛印在了不悔的心上,輕輕翹開了不悔的心扉,隻是他自己都沒有發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