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一個愛跳愛笑的女孩兒,肆無忌憚地攪亂了我平靜的生活,很是突兀,不過我很清楚縱使有天大的貓膩也阻擋不了我對她的深入了解,超越朋友,她的存在可以讓我放下所有的重擔與責任,隻願意逃離和她一起,共度餘生。
她說她叫淮顏笑,是淮陽淮定王的女兒,名副其實的帝女,不過,在好友的提醒下,我知道了一些事情,比如她的父親是脫離了政權的親王,比如她的家族在百年間急劇收縮了許多,再比如她接近我……絕不是善意。
是啊,絕不是善意啊,我是誰啊,我魏恩是淮陽國唯一一位異姓王魏郡魏王之子,天賦異稟,少年成名,得到祖傳黑霄劍的靈光感悟,堪稱能振興家族的英傑,無數的人爭破腦袋地要與我攀上哪怕一絲一毫的關係,看我猶如看稀世奇珍一般,於是乎我受夠了,就任性著跑了出去……第一次。
第一次出遠門才發現淮陽是有多大啊,大到我連自己迷了路都不知道,跌跌撞撞迷迷糊糊地走到了一條不知名的小溪旁,琢磨著洗把臉,解下渴,休息一番。
然後就看到了她,一個改變我生活的人,給我溫暖與亮光的人。
她年歲與我一般,卻似乎什麼都比我懂,東市的餅西市的麵,南市的果味北市的綢緞。她就像是一個落入凡塵的精靈,一蹦一跳地帶我遊覽遍了這座值得紀念的城市,她又似乎認識路邊的每一個人,總是發出銀鈴般的天籟笑聲與人打招呼,更是不留餘力的帶我介紹著每一處。
我的朋友不多,我覺得她應該算一個,他似乎從來沒有愁悶,麵對我總是一邊笑一邊跳,將所有的歡樂都和我分享,我過去的時光應該都白過了,隻有和她在一起才能真心快樂,可以拋開一切的快樂。
她說她叫淮顏笑,我覺得這名字很美,和她的人一樣美,很配。
後來我被家裏人找到了,在一個夕陽西下的黃昏,她哭著叫我別走,用那雙經常拉著我的小手用力地拽著我的衣服,幾近哀求,我仿佛第一次感覺到了想流淚的難受與痛惜,就像是有人狠狠地將我的心髒切掉一塊一樣。
我沒有作任何的反應,或許被自己的情緒驚呆了,遲遲沒有表達,不過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她那絕美的麵龐露出的傷心與可憐,還有點失望。可我卻頭也沒回地走了……她的哭聲一直響徹在我的腦海,直到我回到了家裏感覺也沒有消失。
我從來沒有這麼瘋狂地想過一個人,從來沒有這麼心痛過,從來沒有這麼難受過,她的一顰一笑在我的記憶裏揮之不去,我一遍又一遍地回憶我們兩個一間的點點滴滴,短短十幾天的相處,我竟生出要與她廝守的想法來,完全不敢想像她去依偎在別人懷裏的模樣了。
於是我對父王說了,然後被痛斥了。
“胡鬧!人家處心積慮地接近你,你還當真了!生在帝王家難不成還要相信愛情嗎?!簡直愚昧不知啊!他淮定家現在巴不得攀上我們,偏偏你還要往人家挖的陷阱裏跳!就此把她給忘了!這是為父的命令。”
也許是十幾歲少年的叛逆心理吧,愈是被阻攔,我愈是要做,我今生非她不娶,哪怕是拚盡全力也一樣。
一年三百餘天,我共計逃家七十八次,隻為悄悄地與她一見,或者說隻是去看她一眼,那也十分滿足了,因此我還被同齡人稱為癡情郎,可我覺得沒什麼,我隻是想看看她而已,我未來的另一半,盡管有些艱難。
見的多了也就了解得多了,也就明白了一些我所不知的事情了。
她是真的為了家族的目的才接近我的。和父王說得如出一轍。
那是一個寒梅盛開的冬夜,我們相約在了一個小樹林,第一次她沒有和往常一樣的先是來關心我再與我暢聊一番,或是縮在我的懷裏與我道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