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在哪個朝代,總是有著一批朝廷官員自稱清流,是為朝代忠臣的旗號,可在不為之的情況下,往往能做出一些令人唾棄之事。
很湊巧,辰易眼下就遇上了一個。
而且這個還是辰易的老熟人,並且還是個老頭兒。
辰易不禁抬頭看著朱棣的那張黝黑的麵龐,又是將目光投向了身旁的張陽身上,再深吸了一口氣後,不得不承認,自己被坑了。
“奶奶的,老子還以為你這姓張的老頭兒當真是什麼講情義之人,沒想到,人心不古,道德淪喪啊,還是讀聖賢書的進士,我呸,你說這世上怎會有你這老不休的,坑爹啊……”
方才在你的帳中,扯著一張臉跟二百五似的,熟的就跟蛋炒飯,可現在呢,燕王的一句問話就立馬拉著老臉。
唉……世道,張大人啊,你不能這樣啊……
得到了張陽的證實,朱棣眼眸中的好奇之色越加濃烈,雖然是摻和了幾分作假,可他對辰易為何成為俘虜感到新奇。
朝廷侍郎,位居官職三品,他的兒子怎麼說也是養尊處優,哪怕再不怎麼得他老子歡心,也不至於會落到這般田地。
朱棣問道:“既然是侍郎之子,那見本王也不用屈膝見禮,起來吧。”
“謝王爺。”
朱棣允許了辰易起身,他也不做客氣,當下就挺身拔起。
但朱棣又是問道:“本王此時有一疑惑,辰易,你可否替本王解答一二?”
辰易一愣,雖然知道這朱棣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可是這暴風雨來臨前為何一點前奏都沒有啊?
不科學啊……
辰易很是想說一聲不能,可人家是王爺,動動手指頭就能將自己捏死,為了小命要緊,辰易還是點了點頭,“學生盡力往王爺分憂。”
“那好……”朱棣也懶得跟辰易客氣,或者說,壓根就沒對他這朝廷關係戶客氣過,直接道:“本王的疑惑不是別的,正是你。”
“我?”辰易雙眼一圓,有些傻了。
“不知王爺對學生哪裏好奇?”
“你既然有著侍郎之子的身份,為何會深陷軍中,而且還成了本王的俘虜?”說到此,不光是朱棣一雙眼睛盯著他,就連他身旁的那和尚跟張陽都是對他暗藏虎視。
這話說的客氣至極,而且又是將自己描畫的顯山不露水,可事實上,哪裏是什麼疑惑,分明就是讓我給你個俘虜身份的說法。
當真以為小爺沒有骨氣?
王爺怎麼了,還不是一凡夫俗子,表麵看起來風光無限,暗地裏我就不信你沒做什麼見不得的勾搭。
你敢說你沒賣過菊花?你敢拍拍自己的胸膛?
大爺的,倘若前世在地府沒給閻王賣菊花,而且還是生老繭的那種,你會投胎在帝王之家?
所以說,還是小爺我一清二白,可在小命跟骨氣對比,哪個重要?
好吧,十歲的小女孩都揍過,還要啥名節。
可朱棣要他交代淪為俘虜的過程,這問題算是問到了辰易的心坎上。
濕潤著雙眼,“王爺,你聽完可得為學生做主啊……”
朱棣不禁一怔。
接著,辰易便勉為其難的將這段時間的坑爹經曆很簡潔的陳述了一遍,當然,對自己表妹用強未遂,反倒腳底打滑磕死在牆角的那一段直接省略。
隻因為,是個男人都覺得丟人……
事後,辰易汪著雙眼抬起了額頭,可看身旁朱棣三人。
那種寒鐵般臉上居然展現出了一絲憐憫。
而朱棣也不得不承認,這小子沒死,真是大明王朝的一種奇跡。
“那王爺你可以放我離去嗎?”辰易一臉期待的望著朱棣。
“不行!”朱棣果斷拒絕。
隨著朱棣這話,一旁的張陽好奇的打探了朱棣一眼,他之所以要將辰易領到這,無非是想摸清深陷軍營的底細,然而事情的謎底已經解開,繼續讓他留在軍中,已是沒有這種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