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芳這十七年來閱人多不勝數,竟沒有一個能夠有辰易這家夥這般極品。
而辰易覺得,自己為了那支朱釵挨頓打,千言萬語化成一個字,值!
不說別的,光是價值三十五兩銀子,謀劃著得上多少次青樓了,才子不也常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麼,就衝著這句話,下次還有這種機緣,還這麼幹。
想要對青樓裏的妹子狠,首先就要對自己很,欲先利其器,必先利其人,說的便是這個理。
而且還是聖人說的。
韋芳本就心存惱火,又見辰易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當下伸手一抓,某人再次成了她手裏的火炬手。
而某人的一雙腳仍舊跟上次一樣,朝著虛空劃呀劃。
“小八婆……快放我下來。”
韋芳一怔,聽著辰易的話,嘴角輕微上挑,但接著……
韋芳手臂一抖,隻聽一聲巨響,某人從半空直摔在地,鼻孔流血,兩腿抽搐,順帶掀起了一陣塵土。
…………
…………
五分鍾後,辰易擦著鼻血看著身前的暴力狂,而韋芳則是滿臉厭惡的看著他。
又過了五分鍾,韋芳實在忍受不住某人的這種懦弱舉止,喝道:“你還哭?”
辰易的哽咽讓小八婆的怒喝戛然而止,口腔中的一股氣在無盡的悲屈下隻好強行咽入腹中,
“真虧你還是個男人,讀的還是聖賢書,我看你……”
小八婆挑眉排腹著辰易,話沒說完,辰易咽入腹中的那股氣陡然逆襲,一個飽嗝直噴韋芳。
小八婆的臉色此刻已經黑如墨汁,一雙杏目宛如千萬把利劍,兩人間的距離再次隨著她的手腕猛然拉近,“姓辰的,你的皮又作癢了吧。”
剛止住的淚水再次順著臉頰淌了下來,恐懼的盯著韋芳,左手試圖推開被她揪住的衣襟,“莫扯,再扯就壞了。”
一頭淩發,鼻孔流血,塵土遮衣,此番模樣當真可憐至極,韋芳也不好意思再折騰辰易,也就順著他的意思撒手推開了他。
“既然你將我那支朱釵當做了你的醫藥費,那我們此回算是扯平了。”說出這話,韋芳一個姑娘家竟然沒有半點臉紅。
辰易神情呆了呆,淚水流的更厲害了。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後悔,寧願不要那三十五兩銀子,也著實不想挨這頓打。
可好在還有一隻叫花雞安慰他。
當著小八婆的麵將泥塊撬開,鮮嫩的雞肉展現在他的眼前。
一股肉香味更是令人口水直咽。
但意外發生了,辰易還沒動手將雞肉撕開,隻見一雙纖纖玉手搶先一步將整隻雞提了起來。
“沒想到用泥土燒的烤雞能如此香氣撲鼻。”
辰易攥緊了拳頭,看著小八婆沉默不語,實在太過分了,當真以為爺是軟柿子,想捏就捏?
可我還是怕……
“來……分給你一隻雞腿跟一隻雞翅。”韋芳很大方的撕下來了一部分給了辰易。
辰易神色呆滯,似乎他記得,這隻雞是他偷的,過後還被抽了一個耳刮子,外加一招撩陰腳。
敢情我這雞是幫你偷的呀,也是讓你白打的啊。
“我的雞……沒了。”辰易對眼前抱著雞肉小啃的韋芳無愛自語道。
可還是落入了小八婆的耳中。
小八婆天真無邪的笑了笑,“不是你的雞沒了,而是你偷的雞實在太小了,真不是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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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晃,數天匆匆而過,小八婆可能是在反省過後,對辰易心存愧疚,石破天荒沒來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