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一位麵色黝黑,體格壯實的漢子邁步走到帳中。
單膝抱拳,“王爺,你差屬下來,有何吩咐?”
朱棣直言道:“紀綱,本王下步進軍便是鎮江,此次你不用伴隨本王左右了,你就保護好先生就行了。”
紀綱抬頭看了看朱棣,又是將目光投到了姚廣孝,道:“屬下遵命,用屬下這顆項上人頭擔保先生周全。”
朱棣含下額頭,似乎很欣賞紀綱這般賣命的做法,“那你先行下去吧。”
說著朱棣揚了下手臂,而紀綱也轉身離去。
可在不留意間卻是看到在他身旁一位青年正眨著眼珠子看著他。
辰易不膜拜不行啊,眼前的這位可是大明錦衣衛指揮使,多大的官兒啊,又是多麼霸氣側漏,雖然是個特務頭子,結局慘了點,可起碼也敢造朱棣的反啊,能耐不小,野心蓬勃,可惜卻是讓一泡尿噎死在搖籃裏。
紀綱不明白為何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子能夠參與王爺的行軍謀事,但既然能夠站在這裏,那就說明他在朱棣心中有著不一般的地位。
紀綱這般想法是不錯的,可惜他卻是高看了辰易。
朝著辰易回了一道微笑,就退身離去。
而姚廣孝道:“貧僧謝過王爺牽掛。”
“應該的,先生為本王勞心勞力數十年,何奈本王無以為報,當真愧疚萬分。”
朱棣很講究情分的拉住了姚廣孝的雙手,而姚廣孝像是讓朱棣的一席話打動似的,眼眶中閃爍著淚花。
辰易見此,愕然瞪大了眼睛。
伸手扯了扯他旁邊的張陽,側耳細聲說道:“張大人,王爺該不會是跟姚先生搞基吧?”
張陽一愣,不解問道:“何為搞基?”
“就是……好男風!”
“嘶——”
張陽倒吸了一口涼氣……爾後嘴角抽搐……
但隨著辰易的話,不禁扭頭看了朱棣跟姚廣孝一眼,又是瞧了瞧兩人的姿勢。
很合情合理,很郎情妾意,很性感,還開始泛淚花了……
張陽刮了辰易一眼,對他很是無語
這本是很令人緬懷的一幕,十多年的謀劃,眼下就要大事定矣,兩人流露出至交情感也是無乎常理。
但到了辰易這廝的嘴裏,真實情感成了好男風,還扯啥搞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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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辰易退出大帳後,朱棣跟這姚廣孝又是密謀了許久,畢竟不是大事都是可以平攤在話麵上的。
就好比他們……牽手嚼著淚花的場麵就無法平攤。
時間一晃,轉眼到了渡江的日子。
辰易隨著張陽清點糧草,可看到濤濤江水,心境莫名泛起了絲絲漣漪。
回想這月來所經曆的點點滴滴,辰易沉醉了。
挖墳遭到了墓穴崩塌,重生回到了明朝,更是被卷入了天家爭鬥。
而他辰易他隻是平凡人,哪怕活了兩世,他也仍舊沒有多大的抱負。
世人千千萬,救世主在怎麼算,辰易他也覺得不是自己。
他雖然是個男人,在心底卻是沒有多大誌向。
說白了,他期盼就是盡快回到南京老家,等繼承了辰家財產,另買一套大宅子,取三五房妻妾,做點小生意,渾渾噩噩的過完這一生。
這些都是辰易起先謀劃好的,但現在,什麼都變了。
社會就如一口大染缸,跳進去後就還原不了起先的純真。
為了小命投靠了燕王,無疑是將後身托給了他,注定安生的日子與自己無緣,麵臨的是昏暗的官場。
身旁的張陽見辰易一臉心事重重,疑惑道:“辰賢侄,瞧你臉色,似乎有些心事啊。”
辰易從煩惱中緩過神情,對視了張陽一眼,“我一白尺青年能有何心事,大人,你想多了。”
張陽笑了笑,“此處不是朝堂,並無議事,你叫我伯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