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蘇道:“娘娘這話是怎麼說的?宮裏上上下下誰不敬重娘娘?皇上和太後也很疼娘娘,五皇子又生得可人疼……”
毋青竹冷笑道:“敬重?疼我?隻怕不過都是些麵子上的功夫罷了!”
不知事情的始末,白蘇蘇也不好相勸,隻陪著掉了一回淚。外麵的梆子聲響了,原來已交子時了。白蘇蘇道:“奴婢這就去打水來,您洗把臉,也好早些歇著。”
毋青竹道:“你先回去吧,叫小慈去打水就是了。”
白蘇蘇雖有些不放心,但也隻得依命行事,隻得出去了,叫小慈靠在門邊打瞌睡,不忍叫醒她,見綠萼提著燈籠過來了,因向綠萼道:“姐姐請過來。”
綠萼便問:“白總管有何吩咐?”
白蘇蘇道:“娘娘還沒睡呢,勞煩姐姐進去侍候娘娘梳洗寬衣。”
綠萼笑道:“奴婢還隻當娘娘已睡下了。”
這裏綠萼打了半盆水,知琴捧了一個木質托盤,裏麵有麵藥、羅帕等物。一個小太監提著燈籠在前邊兒引路。
綠萼壓低聲音向知琴道:“我覺著娘娘今兒倒像是在哪裏著了惱回來似的,聽說今兒飯也沒吃幾口。”
知琴道:“姐姐是娘娘近身侍候的,你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不是我說,是姐姐管得也太寬了,娘娘的事兒哪裏輪得上我們這些奴才說道的?姐姐不知道自個兒的身份麼?”
綠萼打著哈哈,又道:“你說得很是,是姐姐一時逾越禮數了。”
知琴冷笑道:“莊宜宮裏可還有誰比姐姐更知道禮數呢?”
綠萼笑道:“你這是怎麼了?說話夾槍帶棒的?我是何時得罪你了?”
知琴道:“喲,我可不敢,姐姐是娘娘跟前第一個得意的人,別說是沒得罪我們這些人,就是得罪了,我們也不敢說什麼呀!”
綠萼還想駁知琴的話,因見已到了毋青竹的房門外,也就不說了。小慈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見她二人在眼前,囈語道:“二位姐姐怎麼還沒睡呢?”
綠萼道:“你還說呢,我們現在做的差事,原是你該做的。”
小慈此時已醒了一大半,一麵打著嗬欠,一麵推門。綠萼輕聲喚了一聲“娘娘”,毋青竹抬頭望了門口一眼,又道:“都進來吧!”
忽聽有人在喊“皇上駕到”,毋青竹道:“就說我睡下了。”
說著,她往床上一躺,小慈忙上前放下了帷幔。緊跟著知琴、綠萼二人到前邊兒接駕了。
不多時,知琴進來了,毋青竹起身便問:“皇上走了?”
知琴道:“皇上原要進來看看的,奴婢說娘娘今兒身子倦怠,早睡下了,皇上就沒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