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眾人被安排在一個獨院裏,這裏位於半山腰間,風景極佳,另外,玉虛宮弟子不斷的過來詢問是否有所需,弄得眾人受寵若驚。
葛斌在自己的房間裏,一直睡到夜晚,葛樓饑餓的叫聲將他吵醒,迷迷糊糊中,他抱著葛樓走出院門,剛剛被接上的左臂還有些疼痛,不知不覺中自己的肚子竟然和葛樓的肚子一起打鼓,他不禁笑了聲,葛樓看著他,也會意般的叫了兩聲。
周圍漆黑一片,在此之前便有弟子將蜀山眾人邀去論道,隻是見葛斌沉睡不知,便沒有叫他。
葛斌見眾人都不在,也深知在玉虛宮不會有什麼事,便安心去廚房找些吃的。
來也怪,葛斌自從跟葛樓在一起後,對廚房特別的敏感,鼻子一聞便知道方向,當下繞出住處,近路往廚房跑去。
隔著老遠便聽到有弟子在廚院裏喊道“黃龍長老你又喝多了,真的,別喝了,再喝我們又要受罰了。”
葛斌一聽有酒,不禁精神大振。自從跟魔大拚酒後他不覺有些上癮了,當下三步並兩步,便進了廚房院門。
這裏的廚房頗大,一位油光滿麵的老者歪歪斜斜的坐在院子裏一棵古樹下,兩名弟子在奪他手裏的酒壺。
老者矮胖,胡須花白,鼻尖微紅,一隻手卻如鐵箍般攥著酒壺不撒手,那兩名年輕弟子憋紅了臉卻拔不出來絲毫。
有弟子見葛斌進來,慌忙迎了上來,笑道“你是餓了吧,我馬上把飯菜給你送過去,你先回去歇會。”
葛斌笑了笑,指了指那長老,道“不知那位是誰,可否讓我坐下喝兩杯。”
老者一怔,隨即鬆手,那兩名弟子握著酒瓶立刻摔了出去。
老者朝葛斌招招手,笑道“來來來,好久都沒人跟我喝酒了,那些弟子們喝幾口便醉的跟爛泥似的,沒勁,沒勁。”
那名弟子也不攔著葛斌,笑道“你先坐,我去弄幾個菜。”
葛斌謝過那名弟子,坐在老者對麵,立刻,一股濃濃的酒香味侵體而入,葛斌深吸一口,不禁道“好酒,真是好酒。”
老者嘿嘿的笑著,道“有眼力,老弟我可告訴你,這北山後山的甘露泉釀出來的酒,放眼三界,那也是一等一的美酒,來北山玉虛宮若不喝此美酒,便枉來了,哈哈哈。”
話間,幾樣菜和兩瓶美酒便端了上來,葛樓倒不客氣,若不是葛斌攔著,它早上桌了。
老者看了葛樓一眼,搖搖頭,給葛斌倒滿一杯酒,葛斌看著如琥珀般的酒色,不禁又想起如琥珀一般的魔憎公主。
如今,她生死不知,那牽掛的思念絲絲看不見,忘不了。
心裏有些傷感,猛一仰脖,美酒穿腸而過,有淡淡的香,澀澀的辣,宛如她一般。
酒過三巡,老者疑惑的看著葛斌,笑道“平日裏山上像你這般年輕的弟子,酒過一巡便不成樣子了,想不到你年紀卻有這般酒量,當真是罕見的酒鬼啊。”
葛斌苦笑一聲,又是一杯穿腸酒下肚,淡淡的道“其實酒是不醉人的,醉人的是心。”
老者一怔,連連點頭,道“有理,有理啊,年紀輕輕,能出這般話,也是不簡單啊,看來人間疾苦你是見了不少了。”
葛斌擺擺手,道“談不上,我從凡間而來,對一些事見多了,便有些看法,不足為怪。”
老者凝視著葛斌,疑惑的問“我們之前見過麵嗎?”
葛斌拿起一個酒壺,搖了搖頭。
老者卻道“可我覺得你怎麼這般麵熟。”
葛斌嘿嘿笑了兩聲,道“前輩笑了,我來界不過四年多,還基本都在兜率之中,哪有福氣遇到前輩呢。”
老者麵色卻越凝重,連連搖頭道“不對,不對,我一定見過你,我想想,想想。”
葛斌看了老者一眼,心情低落,獨自飲酒,不再話,正所謂酒不醉人人自醉,眼見兩壇美酒已然見底了,葛斌卻是越來越想喝。
執事的弟子立刻又端上來兩壇,葛斌見葛樓對著他叫,便到了一碗給它,葛樓隻添了一口,便搖搖晃晃的欲倒。
葛斌笑著將葛樓抱在懷裏,猛然老者一拍桌子,葛斌嚇了一跳,忙問“怎麼了,前輩。”
老者嘿嘿的笑著道“我知道在哪裏見過你了。”
葛斌一驚,心中隱約有些期待,喃喃道“真的?”
“我記起來了,你的身體是別人的!”
“怎麼可能!我一直是長的這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