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她賭和尚不會殺她。
布袋羅漢鐵爪一般的雙手裹著風,此時已經到了柳如花的麵前,卻在將那秀麗的麵容抓碎前,鐵手生生的往旁邊移了一寸,掠過柳如花的飄動的秀發。
下一瞬,柳如花的長劍深深的刺入蔣伯齡的身軀,流出來的鮮血表明他還是一個活人。
柳如花知道自己贏了,她想笑,還沒有笑出來,一張符咒就在她麵門前爆炸了。
“啊!”一聲驚呼,柳如花向後飄去,空中散出一片殷紅的鮮血,鮮血還未散盡,一個俊俏的身影便如影隨形,風一般朝柳如花追去。
周圍的黑衣人見柳如花已經得手,誰也不願多停一時,紛紛向後躍去,眨眼間便消失在夜色中。
葛斌心裏的仇恨自己無法解釋,他隻想抓住柳如花替那個人報仇,在他身後,李英瓊和寒殤風一般的緊隨其後,他們也不知為什麼前麵的師弟會對那個蔣伯齡如此關心,而此時他的速度更是快的驚人,隱約中他們都有些跟不上了,而柳如花的移花接木**竟也甩不掉他,每一次閃現,葛斌竟都能跟上。
剛才打鬥的場中隻剩雷音寺的五個人,法念,法慈,法厲三人護住蔣伯齡怪異的身軀,佛力不斷的遊走在他全身,蔣伯齡躺在一身袈裟上,那流光溢彩的袈裟一看便知是佛門至寶,此時他的傷口漸漸複原,但全身卻仍在顫抖不已。
靜坐羅漢輕輕的對布袋羅漢道“師兄,蔣伯齡的情況危險,金龍袈裟雖能保住他的性命,但剛才的那一劍刺得太深了,我擔心他已經失去辨別真凶的那股能力了。”
布袋羅漢看著柳如花逃跑的方向出神,似乎並沒有聽到靜坐羅漢的話。
“師兄。”靜坐羅漢又道了一聲。
布袋羅漢渾身一顫,轉頭看著靜坐羅漢,麵色極是難看,輕道“師弟,你可知師兄剛才入魔了。”
靜坐羅漢大驚,方才之事他也看得清清楚楚,隻是這正邪之念,他捫心自問更不知自己若是在那時會不會選擇救下蔣伯齡,於是更不會去責備師兄布袋羅漢。
他看著同自己一起長大入佛門的師兄,心如刀絞,萬般思緒卻不出,換成一句話,心魔難除啊。
柳如花感覺到她的法力有些匱乏了,剛才一不心竟被那太陰仙修為的蜀山弟子用符咒炸傷了臉,對於一個女人來,這比要她的命還嚴重,隻是柳如花顯得更冷靜一些,先去找個隱蔽之地養精蓄銳,此仇日後再報。
可如今,法力越來越弱,瞬移的距離更是越來越短,更可怕的是身後有一個蜀山的弟子竟甩不掉,都穿過那座古城了,他的速度竟不見一絲減弱。
本來這個蜀山弟子自己是很好解決掉的,但她隱約看到在他身後還有人在跟著,她怕片刻的停留後,便會被那葛斌身後的那些人纏住,今晚的損失告訴她,那些人的道行深厚難測,所以她隻能一路急行,祈禱著避過這一難。
數道光芒在夜色下的古城中悄然馳過,蕭臻一身普通青衣,站在蔣家曾經輝煌的宅院裏,目送著那幾道光芒,淡淡對身邊的人道“今晚是個機會,不管怎麼樣,都要搜到。”
那名弟子也是一身看不出何門何派的青衣,麵有難色道“師叔,我們已經搜了一個多時辰了,地皮都不知掀起多少層了,可就是找不到。”
“那東西是對我們不利的證據,必須摧毀,你可知道。”
青衣人點點頭道“弟子心中明了。”
蕭臻冷哼一聲,一揮手,那名弟子知趣的退下了,遠處蓮花湖裏,不少青衣弟子在水麵上慢慢的尋找著什麼。
一個黑衣人落在蕭臻近前,卻是雲清。
“殺掉他了。”蕭臻看了她一眼,隨後便從她的眼神看到答案。
“我下不了手。”雲清低著頭,淡淡道。
蕭臻輕歎一口氣道“罷了,今晚我們到這裏的主要任務並不是為了那名弟子,把他們交給妖界的人吧。我讓你打聽的鉤蛇一事呢。”
“弟子用探魂術查看周圍百姓心意,得知那鉤蛇並未死後,還在此處徘徊了好些,有人在山麓中見過它出現捕食。”
“可否記得路。”
“弟子記得。”
蕭臻眼睛閃過一絲灼光,打了一聲呼哨,青衣人跟在他身旁朝遠處山麓奔去,雲輕在最前麵帶路,她所去的地方有幾個光亮剛剛閃過,她能感覺到,他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