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花的分析是對的,此處確實有一處巨大的極品靈脈,正處於樹妖的根下,原先靈脈上的靈氣太過強大,樹木根本無法生存。
但就如毒草百步內便有解毒草一般,對靈力十分渴求的靈蟲為極品靈脈而生,附在極品靈脈之上,讓靈氣透過自身而散發出去,靈氣穿過靈蛆的身體,少了些霸道,多了些溫潤。
樹妖在靈蟲之上得以生存,積年累月吸食至寶極品靈脈上的靈氣,便成了樹妖,一條鉤蛇也居住在樹妖下,它替樹妖吃掉多餘的靈蟲,增加自身的法力,同時也免樹妖因過多的靈蟲吸食靈力而自身靈力匱乏而亡。
萬獸為靈脈而來,為多獲一些靈力,悄然無聲的被鉤蛇利用,也是情理之中,不是那些獨眼豪豬對葛斌視而不見,而是鉤蛇還記得他,心間還記得對恩人的承諾,否則,就憑葛斌和魔憎公主曾險些殺了她這一點,也夠她殺他一百次。
穀外,十幾個青衣人看著穀中生的一切,蕭臻站在最前麵,他也不明白樹妖為什麼對那個少年網開一麵。
與那少年的點點滴滴在蕭臻心間蕩開,他如那個少年一般大時還隻是個在玉虛宮裏一個不起眼的道童,而這個少年,卻經曆了多次生死之間,這般曆練便比同齡的自己強多了。
想到此處,蕭臻不由得歎了一口氣道“此少年不是池中之物,將來必是我玉虛宮一大敵。”
“師兄,您怎麼漲他人誌氣呢,方才您的探心術大家都看在眼裏,那柳如花自恃有獨到的妖玄空氣心法,還不是照樣被您探心,自陷其中,被樹妖抓住還沒有回過神來,這等道行,放眼三界同齡,有幾人能達到。”
話的青衣人是位年輕英俊的少年,若是蜀山的人看到,多半會認出,他叫澤。
蕭臻麵露得意,剛才對柳如花的偷襲他心裏並沒有底,甚至擔心自己會被精通幻術的柳如花反迷惑,卻想不到一擊得手。
他轉頭看了看眾人,道“玉虛宮乃是修真了道之所在,本不該做這件殺人滅口的事情,但為了我們玉虛宮的名譽,一切都可做,你們要明白,無論做什麼,最重要的是玉虛宮萬年的基業,為了這個,即使死去,也要無怨無悔,明白嗎!”
眾人齊諾。
雲清看著穀中無所事事的葛斌,心裏稍微安靜了些,她向前走了一步道“師兄,那鉤蛇必定在此穀中,隻是有那些人在那裏,我們如何下手。”
蕭臻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笑道“師妹多憂了,我們隻需等待,若他們殺掉鉤蛇便罷了,若殺不掉,我們隻要盯緊那條蛇,不管它跑到哪裏,今日一定會死。”
被寒殤劍砍斷的藤條裏,柳如花慢慢的醒來,但剛微微一動,全身便是鑽心般的疼,不由得大喊一聲,此時,她感覺到身上的血液仍在慢慢流走,一時間,恐怖占領心田。
葛斌聽到她的慘叫聲,慢慢的禦劍而下,周圍的那些藤條也對他視為不見,而此時寒殤,李英瓊,布袋羅漢卻與獨眼豪豬打鬥著,離這裏越來越遠。
柳如花看了眼落在近前的葛斌,嘴角動了動,似乎想笑,但最終還是放棄了,她用虛弱的聲音努力的道“少年,謝謝你剛才在我中了幻術之際喊醒我,而今,還希望你給我個痛快死法。”
葛斌眼中閃過一絲同情,隨後便正色道“我還是那句話,告訴我誰是雇主,我便救你出來。”
“我不會的,就算他們現在想殺我滅口,我也不能,這是我妖界的規矩,誰也不能改變。”柳如花的聲音越來越虛弱,閉上眼睛,默默忍受著自身血液被吸食的苦難。
葛斌的心終究還是軟了下來,他始終無法對一個弱者的苦難無動於衷,即使那人曾是他的敵人,或者這就是白牡丹過的,本性難改。
他未動手,瞬間的遊離,腳下便被幾根藤條纏住了,那樹妖像是知道他要救人一般,裹住柳如花的藤條同時快的往後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