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仇!起床!”一聲怒罵突然響起,破壞了清晨的寧靜,雖說是清晨,但連雞都沒打鳴,可見時間之早。
一個十二歲的少年猛地坐起,趕緊下床,但當他穿衣服之時,一個令人頭皮發麻的呼嘯聲響起,那站在不遠處一個婦女手中的鞭子“啪”的一身抽到了那個少年背上,那少年頓時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他不顧背上出現的血痕,迅速穿好衣服,跪倒在中年婦女跟前。
“仇兒,兩個時辰,二十斤負重,五隻老虎。”這婦女簡潔地下了命令。
“是。”這少年也不廢話,提起一把鐵劍,跑了出去。
係好二十斤的負重,這少年打著火把,向山上奔去。
屋內,那婦女緩緩站起,她的雙眼一片空洞,分明是已經瞎了。她熟練的疊好被子,來到廚房準備飯菜,她就是魔怨仇的母親—魔心。
“仇兒,好好修煉,一定要為父報仇!”魔心空洞的雙眼中有著一絲血紅。
山上。
那少年一劍劈死了一頭猛撲上來的老虎,他已經受了不輕的傷,右臂上被老虎咬了兩個巨大的洞,血正從那裏不斷的湧出,那少年用鷹一般的眼睛掃視了一遍周圍的十來隻老虎。
“被包圍了。”這少年低聲說了一句。但他並不驚慌,這種事已經不止一次了。
魔怨仇的腦子裏迅速繪製出來了一份防禦攻擊的路線圖,其中把老虎的各種攻擊情況都列了進去。
突然,一隻老虎從魔怨仇身邊向他撲去,帶著無比凶猛的氣勢,這老虎一動,頓時,其他老虎也爭先恐後的向他撲來。
魔怨仇冷笑三聲,以驚人的速度舉劍攻擊,隻見鐵劍一劃,他以一個完美的姿勢從朝他撲來的猛虎留下的間隙中堪堪鑽出,反手舉劍,又是完美的一招。當他落地之時,五隻老虎倒地,都被割破了氣管,劍法堪稱精準。
“六隻了。”魔怨仇絲毫不懼,看了看剩下的老虎,他走到老虎的屍體旁,拿劍砍下了老虎的頭顱。
這時,有一隻老虎向他撲來,魔怨仇不慌不忙,慢慢站了起來,當老虎撲到他跟前並張大嘴巴朝他咬去時,魔怨仇伸手,一下子抓住了老虎的牙齒,而且他借力使力,以一個完美的角度把老虎扔了出去。
“吼~~~!”剩下的老虎大吼一聲,轉身跑了。
魔怨仇拿布包好傷口,一手提著三個虎頭,向山下奔去。
這樣的日子,已經一整年了,他甚至懷疑,自己會不會殺光這裏的老虎。
很快,他沿著溪水到了天籟左城和右城的交界處。
“哎,小仇回來了,又受傷了?讓大娘來看看。”一個在河邊洗衣服的大娘對奔來的魔怨仇說道,這裏的人對魔怨仇殺虎的行為已經見怪不怪了。
“哦,沒事。”魔怨仇減了減速,對大娘說:“我先走了。”說罷又加速朝左城跑去,很快就沒了蹤影。
“唉,這孩子,性格那麼孤僻,也不知道他爹去哪了,十二年也不回趟家。他娘也不容易啊,哭瞎了眼睛,還得養活這個孩子。”另一個大娘感慨道。
這一句話一出,頓時周圍一片感歎聲。
魔怨仇跑的很快,不久就快到家了,這時,他又看見了那個粉紅色的熟悉的身影。她顯然又在等他。
“仇哥哥,回來了啊。”她看著那個奔來的小男孩,臉不禁一紅。
“別再煩我了,我警告過你!”魔怨仇冷冷地說道,說罷,加速朝家奔去。
那小女孩看著魔怨仇越跑越遠,忍住眼眶中的淚花,喃喃道:“那,以後我偷偷看好了。”
魔心家中。
“慢了半個時辰,帶三十斤負重跑三十圈後,回來練拳到晚上,慢了半個時辰的懲罰是,受五十斤強度攻擊三個時辰。”魔心向魔怨仇說道:“去吧,限你兩個時辰跑完。”
魔心才不會管魔怨仇會不會受傷,這點苦再吃不得,如何為父報仇?
“是。”魔怨仇立起,出去帶上五十斤負重,繞著左城跑了起來。對這些,他已經習慣了。
終於跑完後,魔怨仇回到家,開始和魔心製作出來的分身對打,那是一場近乎生死的決鬥,打鬥時力道,速度得絲毫不差,否則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對方給殺了。
這時候魔心卻絲毫不管自己的兒子是死是活,卻在那裏品茶。
這種戰鬥,魔怨仇隻需要堅持到晚飯之時,方可停止。
幾次戰鬥下來,魔怨仇渾身浴血,但他本人卻絲毫不叫疼,不說累,他已經習慣了。
當他停止戰鬥時,有好幾次他會立刻昏倒在地。而魔心卻不理會他,自己吃自己的飯,等他醒來後自己來吃。
魔怨仇習慣了,他沒有歡樂的童年,從他有記憶開始,他的生活就充斥著血腥和暴力。他活著隻有一個目標:殺了火神,因為他娘說過,隻要殺了火神,他就可以不用再殺野獸了,他就可以像別的孩子一樣,蹲在地上玩彈子了。
日複一日,魔怨仇徘徊在生死邊緣,與死神爭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