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床前腿一軟,她又奮力的站了起來,看著頭上裹滿紗布的爸爸,眼淚絕堤般直流下來。
“爸爸,你怎麼了。”
“爸爸,你醒醒,怎麼會這樣。”她哭的鼻涕眼淚混在一起,一臉狼藉,抽泣的差點暈了過去。
這才突然想起什麼,喃喃道“媽媽呢?”正要轉頭問醫生,剛好迎上走進來的護士。
“請問,哪位是病人家屬。”
劉叔兩眼含淚,看到已是淚人的小姐,心都要碎了,她還是個孩子,要如何接受這一切。
“我是。”夾雜著啜泣氣息的聲音,一種很不好的預感纏繞在自己的心間。
一張死亡通知單,一張病危通知單。
“麻煩在這裏簽下字,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護士鞠躬表示歉意。
“醫生再想想辦法,救救我的親人吧。”她立馬手拉了護士的胳膊,手一個下滑,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央求道。
她臉上還掛著來不及擦拭的淚痕,心如抽絲般被拉扯。
“小姐,真的很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請節哀。”護士無奈的搖搖頭,表示同情,並試圖拉她起來。
她這才把目光又回到手裏的兩張紙上,什麼死亡,病危,自己的心髒已經到了承受的極限,整個人癱坐在地。
“小姐。”劉叔也紅著眼睛彎腰扶她起來,但她整個身體已經軟綿綿,在劉叔的攙扶下才慢慢的站了起來,劉叔都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媽媽就這樣走了,這怎麼可能,媽媽說過她是最愛自己的,為什麼說走就走呢。
爸爸終於還是沒有熬過午夜,兩人相繼永遠離開了自己,一個家就這樣瞬間沒了,就如同是地震中的房子被夷為平地,這讓自己如何是好。
她很清楚,從此以後自己就是個沒傘的孩子,風風雨雨再也沒有人替自己阻擋,她的家裏的所有重擔全部落在了自己的肩頭,她瞬間長大了。
難過沒有用,哭也沒有用,此時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咬牙堅強。
三天後,葉家老宅裏,葉氏夫婦的十二寸黑白靈照孤獨的擺放在大廳,葉一晴一身黑色孝服,頭發低挽,鬢間一朵白色小花,弱不禁風的呆坐著。
“小姐,上次債主上門鬧事要錢,我說的期限還剩兩天。”劉叔說的小心翼翼,這老爺夫人還沒安息就……,但是他也是無計可施,要是再言而無信,他們勢必會鬧的不可收拾。
“要是再……。”
葉一晴打斷了劉叔的話,站了起來,“劉叔,我會盡快想辦法的,你放心。”
盡快,怎麼個盡快法,跟家裏關係好的,爸爸的老朋友,所有的親戚有希望的自己都跑遍了。
可是葉家大勢已去,這麼多錢沒有人願意幫忙,麵對她們的無情,自己絕望了,曾經爸爸幫過多少人,可是現在呢?
兩天時間,自己要到哪裏變出那麼多錢來,但是,時下再難自己也必須想到辦法,否則那些債主們就要走法律程序。
更讓她痛心的是,自己的未婚夫,在自己家落難,自己最危難的時候竟要退婚,跟自己撇清關係,還給自己吃閉門羹。這又一次讓她感到了世態炎涼,人情冷漠。
葉一晴都快把大廳的地板踩壞了,不安的走來走去,該怎麼辦呢,自己去過銀行,早前房子已經抵押貸款,不能再抵押了。
都說天無絕人之路,但是自己的出路又在哪裏,難道自己也要被逼跳樓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