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先驅報社暴徒行凶——主編受重傷(1)(1 / 3)

這一段報道十分簡單,事實上馬克曼德自己比記者知道得更清楚。

馬克曼德正要看詳細的內容時,便聽到房東馬克娜瑪太太的敲門聲,而後她拿了一封信進來。封麵除了“傑克·馬克曼德啟”幾個字外,並沒有寫寄信人的姓名。據房東太太說,信是一位不知名的少年轉交的。馬克曼德等房東太太出去後才把拆開。

“馬克曼德先生,我想私下與你談一談,現在請立刻到鎮盡頭的米拉山橡樹下來。”

信中內容僅有這些,筆跡則從未見過。馬克曼德十分驚奇地把信讀了兩遍,又認真考慮一下,便換上衣服走出去。

鎮邊的米拉山是個僻靜的地方,在那裏有一棵大橡樹,孤單地迎風搖曳。樹下站著一個帽子低垂、用外衣領子遮住臉孔的男子。馬克曼德靠近一瞧,原來是昨晚在酒吧持反對意見,而被馬金帝責罵的書記毛裏斯。

兩人相見後,交換了會裏的暗語。

“我想要和您談一談,馬克曼德先生,”老人似乎有些舉棋不定地說道,“難為您賞光。”

“你信上為什麼不署名呢?”

“萬事都需要小心謹慎,先生,人們無法預料何時會禍從天降,也不知道誰是值得信任的。”

“當然誰都可以信任會中的弟兄。”

“不,不,不一定,”毛裏斯情緒激昂地大聲說道,“我的一切行為,甚至思想,馬金帝都了如指掌。”

“喂!”馬克曼德厲聲說道,“你知道,我昨天剛剛宣誓效忠身主。你想讓我背叛誓言嗎?”

“如果你這樣想,”毛裏斯滿麵愁容的地說道,“我隻能說,我很抱怨歉,讓你白跑一趟了。”

馬克曼德仔細地觀察著對方,稍稍解除了一點顧慮,說道:“當然,我說這話是為我自己著想的。你知道,我一個新人,這裏的一切對於我來說都是陌生的。我是沒有發言權的,但毛裏斯先生,如果你有話要告訴我,我會洗耳恭聽的。”

“然後,去報告首領!”毛裏斯悲痛地說道。

“那你可要冤枉我了,”馬克曼德叫道,“你放心,如果我把你的心裏話告訴別人那我就是一個卑鄙小人了。”

“馬克曼德先生,昨晚攻擊報社時,副團長伯魯特威本來要殺死史坦加總編輯,聽說是你阻止了他,謝謝你。”

“沒什麼,那不過是按照團長的命令去做罷了。”

“這樣就夠恐怖了,把一個白發老人打得半死……

“我是一個虔誠的天主教徒,如今我已背叛了我主。我是在十年前從費城的自由聯盟轉到這裏來的,所謂自由聯盟聽來應該是以友愛為信條的組織,可是在這裏卻完全相反,其有的隻是勒索、殺人而已。在這十年間,這夥亡命之徒所製造的罪惡比這濃煙還沉重。原來平靜的巴美斯穀,在這個組織的淫威下,儼然成為恐怖之穀,真是叫人痛心啊!”毛裏斯歎息道。

毛裏斯雙手抱頭坐在石頭上,馬克曼德同情地說道:

“毛裏斯先生,你已經老了,何不離開這裏到別的城市呢?”

“不行,如果這麼做,還沒有走出這穀中之前,我和我的妻子、兒子就慘遭毒手。這種例子我已經看得太多了。”

“原來如此。你還有家眷在,那就沒辦法了。不過你是書記,因此不用動手去殺人吧!隻要睜一眼閉一眼等待時機到來,暗殺團再怎麼強,也不可能永遠保持全盛時期。一旦出現更強的勢力,總是會被消滅的,你不妨耐靜下心來等那日子的到來。”

“謝謝你。馬克曼德先生。你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聽你這麼一說,我的心情整個開朗起來了。”

“那真是太好了。那麼,我得回去了,你知道人言可畏。”

“請等一下,馬克曼德。萬一有人向團長密告我們會麵的事,可得好好應付。為了避免被叫去問時露出馬腳,最好先想一下怎樣回答,你就說我要開雜貨店,因為人手不夠,請你來當掌櫃的。”

“嗯,你顧慮得很對。我就說你要請我當掌櫃,但我拒絕了。那麼,毛裏斯先生,再見了,祝你好運。”

這天中午,馬克曼德正坐在起居室壁爐旁吸煙,陷入沉思之時,門被突然撞開,首領馬金帝高大的身影堵滿了門框。打過招呼後,他坐在馬克曼德對麵,帶著一絲探索的意味盯著他,而馬克曼德毫無畏懼地瞪著他。“我是不輕易來拜訪人,馬克曼德兄弟,”馬金帝終於說道,“那來拜訪我的人已經夠我忙的,可是現在我已經為你破例了。”

“嗨,老大。一大早找我有事嗎?”

馬金帝用銳利的眼神,盯著馬克曼德說:“看到我進來時為什麼吃驚?”

“哪裏,那是因為正要開始工作,而門卻突然被打開……”

團長的臉色總算緩和下來,他說:“馬克曼德,昨晚辛苦你了,怎樣,那烙印還疼不疼?”

“還有點兒疼,不過並無大礙。”

“到了明天就會好了。對了,你在米拉山橡樹下和書記毛裏斯見麵談了什麼呢?”

馬克曼德吃了一驚,但馬上笑著說:

“啊!你是說那件事。也沒有什麼。毛裏斯那家夥想勸我到他的雜貨店去當掌櫃的。可是在這裏一小時,就比當掌櫃弄到的錢更多,我當然拒絕他了,哈哈!”

“原來如此。不過,馬克曼德,我認為毛裏斯靠不住。那家夥老是提心吊膽的,心裏不曉得在打什麼主意。總有一天我會掀出他的底。你可不要上了那老小子的當啊!”

“我並不喜歡這個人,所以我不打算與他結交。”馬克曼德問道,“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是如何知道我和毛裏斯談過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