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海灘(3 / 3)

後來,糊裏糊塗,羅德就和她成為了朋友,也許是這女子大大咧咧,有時候沒有將吃癟放在心裏;也許是桂花為了羅德出頭,與一個譏諷羅德的人大吵一架,也許是每天死皮賴臉纏著對方一起吃飯,也許···

“喂,羅德,高考後,我們一起去旅遊吧!”女孩突然對旁邊的男孩說道,男孩並未理她,捧著英語單詞看的十分認真。見羅德不理會,女孩鼓起圓潤的麵龐,站起身一把奪去了羅德手上的筆記本,睜大眼睛說道:“就這樣決定了,反抗也沒有用,高考後,我們就去海邊看海····”然後留下一句“不陪你了”,唱著歡快的曲子,走出教室,羅德以為她回了寢室,其實之後才知道她回了家。

後來···沒有後來,自從那天,桂花再沒有來學校一次,羅德記得她的父母來過學校辦了離校手續,然後匆匆離去,羅德沒有上去打招呼,沒有去詢問他們桂花的情況,也不是不想,而是不知如何開口。

直到高考,桂花也沒有來過學校,羅德在等,不知道他在等什麼,也許是一句抱歉,也許是一個理由,他留意著後門,每天回想著桂花遲到被罵的情景;每天都留意著旁邊的空位置,那段日子他才明白自己早已習慣她的存在。

直到高考結束那天,羅德收到一封信,仔細看了封麵,日期很久,是半年前的開始寄來,放佛知道信封的內容,羅德臉色一變,麵容不在沉靜,深一口氣,然後打開信紙···

內容慢慢浮現“哈哈羅德小子,姐姐不在你身邊,你是不是很孤獨,”

看到這,羅德額頭十字顯現,但還是忍著繼續看下去“對不起,羅德,我不能陪你去看大海了,因為我去了很遠很遠的世界。從出生開始,我就知道我活的時間很短···真的很短,爸爸媽媽陪我看了很多醫生,拜訪了各地有名的醫院,我的病我很清楚,每天隻能靠藥物維持生命····”

看到這,羅德心裏一抽,莫名的傷痛,“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幾麵嗎,周圍同學都在利用新環境交新朋友,你卻安安靜靜呆在哪兒,一個人看書,與世隔絕,周遭一切都與你何幹!當時,我就想,是怎樣的經曆讓這般冷靜孤獨,所以我想認識你。”

羅德閉了閉眼,平靜心情,然後繼續看下去“隻是,羅德,我發現我一直剝不開你內心世界,你很孤獨,你像一個刺蝟小心翼翼保護著你自己,防止別人的接近,也一直傷害著你自己,你的眼神總是很平靜,任何刺激都無法引你注意,所以,我煩你,我惱你,我天天粘著你,最後··最後我喜···喜歡歡上了你。”

“我想和你看大海,一起去看大海,就我們倆,我想,大海是廣闊無際的,是一把鑰匙,你的心靈也會因為大海敞開一些···”是啊,大海,我也想和你去看看,羅德早就答應了她的約定。

“我範有絕症,活不過17歲,但我很幸福,喜歡一個人,在一起時會很開心;愛一個人是,在一起時會莫名的失落。謝謝你,讓我喜歡你三年,謝謝你,讓我愛··愛上了你,一輩子。”

輕輕撫摸著信紙濕潤的痕跡,羅德沒有再看下去,他不知道桂花在病床忍受怎樣的病痛折磨,也不知道她對生命的向往比誰熱情,他隻知道,他現在所做的事是填好醫科大學的誌願,然後出了門,左轉下樓,在秋風拂過的梧桐樹下,拿著信埋葬這份感情。

“對不起,桂花!”一憔悴的男子躺著一張古樸的床上,嘴上不停叨叨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