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歲以前,王誌文是個恃才傲物,爭強鬥狠,玩世不恭,犀利敏銳的男子。無論是他用記者的名片包口香糖,還是因炮轟自己主演的《芬妮的微笑》而遭索賠,抑或是宣傳《龍虎人生》期間毆打記者的新聞事件,年過不惑的他始終是隻好鬥的刺蝟,難以相處,簡單且粗暴,隻會耍態度,從不說溫柔。
這樣一個心似鋼鐵的男人,情路自是不會順暢。22歲的王誌文,與名模潘婕相戀不久,他的處女電影《秘密采訪》劇組邀請她演個小角色,與此同時,她也受邀出演《黑樓孤魂》的女主角。每個演員都渴望做主角,潘婕也不例外。然而她決定放棄與男友的合作時,好強的他卻無法體諒甚至不予支持,而是忿然提分手。
感情若缺少溫柔與包容,愛得再深也難以為繼。1989年,在中戲任教的王誌文與自己的學生徐帆相戀。彼時,女學生與男教師相戀總被冠以“有違情理倫常”的不潔之舉,他們卻不畏人言,在學校外租了間平房同居,大大方方地牽手觀看江珊的演出。力排眾議的師生戀僅持續3年,一次爭吵中,脾氣急性子烈的他為了解氣,竟將她的衣物一件件扔出愛巢。任憑她哭鬧討饒,他仍狠心將她驅逐出門,就這樣盛氣淩人地斬斷了情絲。
不肯示弱的強硬,不懂溫柔的莽撞,王誌文在傷害愛他的女人的同時,也屢屢割傷了自己。40歲那年,他仍是孤家寡人,接受采訪時他困惑而無奈地感慨:“我隻是想找個能隨時隨地交流、聆聽的人,哪怕半夜把她推醒,她也會立刻趕走睡意陪我聊到天亮。”這個理想伴侶的標準有些自我,甚至自私,可他還是幸運地遇上了為愛犧牲的陳堅紅。與馬豔麗師出同門的名模陳堅紅,年薪超過5000萬,然而經孫楠牽線與王誌文相戀後,她心甘情願地陪他住在金彙華光城老舊的房子裏,隻為方便照顧他年邁的母親。他不喜歡她拋頭露麵,她非但為他退出T台並更名為“陳怡嘉”,以一個嶄新平凡的身份做他背後的女人。他喜歡打高爾夫球,她一改昔日健身美容的作息表,在烈日下苦練高爾夫球技,隻為能陪他一同運動。
愛情說穿了,不過是兩個當事人相互的馴養。他渴望的隻是一份全天候的聆聽,她卻給了他更多的陪伴,犧牲,成全與順從。泅於她柔情似水的愛戀裏,他如何還能冷酷到底?她的退讓與換來了他的同化,他漸漸懂得了溫柔與讓步。她不喜歡煙味,但凡她在場,他嚴令禁止所有人吸煙,包嗜煙如命的自己。她喜歡聽情話,拙於表達情緒他在婚宴上高調告白:“老婆,我愛你,我真的很愛你!”42歲的他,不再是個一觸即發的暴君,而是像懷春少年般,向愛人展示著嬌羞的關愛,與生澀的溫柔,所以她說:“嫁給他是天大的幸福”。
王誌文說:“選擇4月1日結婚,是取其音義,‘死磕一個人’。”幸福當前,這隻全身豎著芒刺的刺蝟,終於肯翻身亮出柔軟的胸口,為一個叫陳堅紅的女人,釋放他所有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