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西藏藏 二
忙了一天,又一夜沒睡。肚子裏一碗熱粥下去,本來就缺血的腦袋更加暈糊糊的。
付了錢離開粥灘,“阿恒啊!找人去問問哪裏可以雇到車的。”依照我目前的狀態,估計出了城就想找地方眯一會兒了。到了這裏之後睡覺就變地異常重要,一夜不睡比餓一天更難受。天知道我是因為失眠才會來到這個鬼地方的。
走了兩步,腰腹部隱隱的疼了起來。一股熱熱濕濕的東西從身體裏不受控製地滑了出來。我立刻停住了腳步,手捂著肚子站著不動。
劉恒奇怪的回頭看著我:“怎麼不走啦!”
“我是不是唇無血色,麵上蒼白?”我問他。
他仰著頭盯著我的臉左右仔細看了看,“你的臉色是不好。”
“你手伸出來讓我摸摸。”
他不解的看著我,而我則不客氣地抓過來一握。果然他柔軟的手暖烘烘的,我的手冷冰冰的。
“你的手很涼啊。”
我衝著天空翻了翻白眼,老天爺不用你提醒,我住在一個女人的身體裏。怎麼辦?才這點功夫,一陣絞痛從腹腔處傳來,那站直的兩條大腿肌肉裏傳來陣陣酸痛,手和腳更涼了。
“你怎麼啦?”劉恒撲閃著他的長睫毛問。“看你很痛的樣子。”
“大姨媽來了。”
“你在這邊有親戚?”
我捂著頭,本來不疼的,現在也疼了起來。“大姨媽是月經的昵稱,我們那裏的人都這麼叫的。”
他低頭想了想,隨後又仰頭問:“月經是什麼?”
我無語了,我怎麼知道這地方把大姨媽叫什麼啊!“我身體有點不舒服,需要找個地方好好休息。咱們晚點進京城。你先回那粥灘上,問問那老者,這裏有可以臨時借宿的地方嗎?”
“噢!”他也不多問,快步從我身邊跑過,我剛鬆了口氣。
“你屁股上怎麼有血!你是不是要死了。”
我轉身,衝他甩甩手。“你在不快去問,我是要死了。”羞死了。大清早的路上人不多,剛才那嚎的一嗓子應該沒人聽見吧!
那老者一聽劉恒哭著嗓子要借宿,也不搭理,飛快得收拾好攤子,挑著就走。
估計那句“我要死了”這句話被他聽到了,沒惡語相向地拒絕已經是很善良的人了,人人都有避禍的心態,在哪個世道都一樣!劉恒扭扭捏捏的回到我身邊,怯怯地說:“你別死好吧!”我摸摸他的後腦勺,沒幾天前才經曆人間煉獄般的生死,他害怕確實是珍視你的表現了。這情況有人來幫忙就好了。“阿恒啊,我快死了,你就把你的影子侍衛叫出來一個吧。”
我的話剛一出口,劉恒板著稚嫩的臉用眼睛狠狠地瞪著我。
“我看見了,穿灰衣的。隻是沒有多問而已。”碰上這種特殊情況,我也不會把這事攤開來說。我和劉恒萍水相逢,基本上還屬於隻比陌生人熟悉一點的境界,保有各自秘密也是理所當然的。又一陣絞痛襲來,我的手腳都快僵住了。“你就別糾結了,一張便秘的表情,認識我到現在雖然常對你喝五叱六的,可我連丁點想害你的心思都沒有,這點你得承認吧!”
小屁孩還拿眼瞪我,我腳才一抬,他麻利地退後了一步,這都成了他下意識的動作。“不想被揣,你就給我找人來。”我用鴨霸的口氣說道。
後來劉恒和張佐是在一間屋子的牆角邊找到我的。
我抬頭看向擋住大半亮光的黑影說:“我疼得厲害,走不動了。”一隻手從我腋下抄了過去,另一隻抄起我的膝蓋關節處。被人抱起時我聽到了一記輕微的哼哼聲,“抱歉啊,明天開始我一定減肥。”要不是疼得太厲害,我一定好好享受這樣的公主抱。“還有。”臨危不亂就是我的特色,腦子不用動就會冒出我要的東西來。“去中藥店抓點當歸,紅棗,桂圓。兩碗煮成一碗讓我喝。”隔了會兒,我說出我最想說的話:“阿恒,別扔下我一個人,別讓我一個人孤零零的醒過來。”
哎!疼痛就是會讓人軟弱。這種煽情的話我盡然也能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