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說我跟她在戀愛了?”柳兒突然瞪大了雙眼,萬分驚訝地看著我。
“你們沒談戀愛?”我狐疑地看著她。
“怎麼可能?我根本連想也沒想過這方麵的事!”柳兒的臉騰地紅了起來。
“你對他沒……沒那方麵的意思?”我小心翼翼地問。柳兒很委屈地看了我一眼,說道:“誰對他有意思了?我一個信息也沒回過給他,都是他自己發過來的。前天他還給我發了條信息叫我一定要去跟他一起過生日去,把時間和地點都說了,後來還打電話催我,可我一看是他打來的號碼,拿起來就掛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這個胡侃!”我終於明白了過來。原來一直是胡侃在自作多情,還大言不慚地說人家柳兒是他的“新女友”,簡直不怕讓天下人笑掉大牙!
“本來我也不想跟你說這些,可我怕他越來越過分,所以我……”說到這裏柳兒停了下來,用一種求懇的目光看著我。
“你放心,我知道怎麼做了,回去後我馬上找時間跟他好好談一談,把話跟他說個清楚明白,讓他早早死了這心!”我對柳兒說道,“不過你也不要怪他,他這人比較長情,但決不會有什麼惡意。”
“真不好意思,拿這種事情麻煩你。”柳兒紅著臉看了我一眼,很負疚的模樣。我說沒事沒事,這是我應該做的。
說著,我跟她說了聲再見,然後急匆匆離開了畫廊。回去的路上,我一邊覺得胡侃可憐又可笑,一邊覺得柳兒可愛又偉大。說胡侃可憐,是因為他太自以為是了,以為隻要他一聲令下,天下所有的美女都會毫不猶豫地拜倒在他的腳下,然後一邊啃著他的腳趾頭,一邊高聲稱頌萬歲;說柳兒偉大,則是因為她很有自己的性格,很有自己的脾性,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能有任何的勉強,當斷就斷,決不拖泥帶水,決不給某些花心蘿卜半點可趁之機!
而我這糊塗蟲,差點誤會了柳兒,差點將好端端一個柳兒拱手送給了胡侃這不要臉的家夥。
終於回到了宿舍。胡侃正躺在床上看著一本什麼書,見我回來,抬起頭看了我一眼,卻不說話。
這時的我卻為難了起來,不知道如何開口是好。直說吧,肯定會大傷胡侃的臉麵;不直說吧,胡侃肯定還會對柳兒想入非非。
左想右想,我終究覺得既然是朋友便應該開誠布公,這是為胡侃好,也是為柳兒好。於是我將心一橫,把柳兒的意思原汁原味地跟胡侃說了一遍。
胡侃在靜靜地聽,一張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等我說完後,他良久沒說話,隻是將書本蓋在自己臉上,作痛苦狀。
過了大概半個世紀,胡侃終於抬起頭來,盯著我問了這麼一句話:“柳兒她……她真的這樣說麼?”
我笑了笑,說沒錯,人家就是這樣說的。
“不會是你另有企圖,所以編了這些話來蒙我?”胡侃用一種狐疑的目光看著我。
“胡侃你把我當什麼人了?與你認識四年,你還不知道我肖柯的為人麼?”我罵他。
於是他不再吭氣,舉起拳頭“咚咚咚”地捶了捶自己的腦袋,便無力地跌回床上,繼續作痛苦狀。
我知道他心裏不好受,於是勸他想開些,說強扭的瓜不甜,既然人家不喜歡自己,就算了,不要讓人家為難。然後我又提到趙四小姐,說趙四小姐真是好人,而且跟你有了那種關係,你就不要隨便扔下人家不管了,這樣不好。
胡侃終於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神情沮喪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心灰意懶地說道:你去告訴柳兒,以後我再不會給讓她為難了,請她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