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三角戀愛就這一擲,突然雷電閃劈而至,直打招牌長竿,轟然一響,長竿盡碎,震得眾人趴地不起。倏然傾盆大雨從天傾落,剛剛琳琳,如猛虎、如狂濤,掃卷四麵八方。
雨點未落地麵,基有一條黃影罩射丹丸,那正是躲在暗處,伺機搶奪的辣心和尚。
他一出現,少林掌門已察覺,喝聲“拿下他”,跟著追前。
一道電光又自劈出,雷光中竟帶出寒光,那速度竟然比所有任何人更快上一倍,直衝靈丹。
君小心眼看這青光已非視黨所能瞧清,他感覺出是一個人,想也不想即吼道:“哥,快追第一當出現了”
君小差聞言,頭也不回,暴縱那道青光,急迫而去。
那青光接下不死丹,不知怎麼一甩,又把它甩出,雷電轟隆再閃,暴雨這才掃至群眾。青光則倒瀉懸崖,宛若流星飛墜,帶出長長青影。君小差不敢怠慢亦猛縱崖下,前後拖出兩道光芒,劇然有聲地追前追後,直泄崖底。
暴雨掃來,群眾一片混亂,又有不少人衝向靈丹。
那丹丸滾落山下,大群人馬你追我搶.滾滾躍跌,全往山下滾追。
君小心正慶幸自己引出第一當之際,忽而聞及有人喝道:“快殺了那妖孽”
原來春陽真人痛心不死丹被拋出,曾一時間追向丹藥:然而群眾過多,暴雨又阻擊不少視線,早已失去靈丹蹤跡,隻好回頭想收拾君小心小命。
眼看哥哥已不見人影,君小心也未敢停留,拉著公孫炮猛往山下逃去。
“快進吧!有人發瘋了!”
公孫炮隻能苦笑,隻好跟他達命,不停怨聲:“出風頭過不必急於這時,惹來一身落水拘,人人喊打。”
君小心窘笑:“可是,當時的確很過癮……”
公孫地瞄眼:“你過癮,我可不過癮。”
君小心幹笑:“現在……換你過癮了……”兩人落荒而逃,滾滾跌跌,十分狼狽。
公孫炮忍不往也笑了:“媽的!這種過癮,比落水狗都不如。”
幸好天昏地暗,暴雨傾盆,否則君小心會發現,追他的不隻是春陽真人這些人,七巧軒幾名美女亦是欲得他而後甘心,隻因暴雨淋身,衣衫盡濕,貼肉貼身,妙態畢露,看來不雅,追了一陣,巧鳳凰已下令撤軍,來日再追捕,否則君小心今日恐怕出不了飛神峰了。
雷聲、風聲、樹嘯聲、人叫聲、山洪聲……交雜一堆。
誰又料想得著,一場競寶之事,會落的如此下場?
好不容易擺脫春陽真人的追殺,君小心和公孫炮累得半死,回到住處。
豈知追趕天下第一當的哥哥竟然早先一步回來。君小心怔愕:“你沒追著?”
君小差搖頭苦笑:“他輕功十分高強。”
君小心咋舌:“能讓你追不著,那功夫會是高到何種地步?”
“如電光石火.眨眼於裏,我追過兩個山頭,仍被他閃脫。”
公孫炮得意地笑道:“一定是第一當,普天之下隻有他有這份功力。”
如果能讓哥哥追不著,君小心也隻有搖頭了,攤攤手:
“有什麼辦法,引他出來,連個屁股也沒得瞧,真是麻煩。”
看樣子,他們早將那道青芒當成是第一當化身。
公孫炮不解;“如真是我主人,他又為何要這不死丹?”
在他眼裏,第一當似已無敵天下,自無需借助此丹來練功。
君小心道:“知道就好辦了,不過這樣也好啦!至少證實他還活著.要是死了,那才叫冤枉,衣服濕透了,先換下再說。”
三人依次找到自己衣服,將其換妥,幹爽輕鬆多了,外邊雨勢未停,隻好拿出酒菜,先填飽肚子再說。
一等就是三天,雨勢方歌,已是六月十四,即將月圓,君小心知道哥哥在月圓時功力將完全失去,這怪病原因何在,陰不救查了十數年仍找不出原因,此次他離開尋藥,即是為了醫治君小差。
就隻差這點兒小毛病,君小差可說是十全十美之人,難怪明不救會將他取名小差,原是另有苦處。
月圓即將來臨,君小心也不敢大意,寸步不離哥哥,防止他發生意外。
這木屋以前人煙罕至,原是君小心兄弟沒沒無名,引不起他人注意.時下兩人出盡風頭,有心者,自能循線找來。
近黃昏,晚天一片霞紅。
忽見一白影掠來,直落木屋前頭,暴雨方過,地麵仍是一片泥濘,她卻小心翼翼,深怕弄髒白繡花鞋。
屋內君小差功力末失,聽出有異聲。
“有人來了。”
“是誰?!”
君小心小心翼翼地潛向窗口瞧去,驚詫道:“金玉人?!你怎會來?”話聲已轉狹笑。
來者正是金玉人,自飛神峰一別,她到處打探君家兄弟下落。全不二早放線索,是以很快知道這小屋,隻是苦於下雨,無法前來,隻見雨一停,她立即趕來。
她並未化妝,部換上潔淨白衣.溶在青蔥草木間,特別顯得清新脫俗。
見著君小心,心頭也升起一股嬌羞,然她強自鎮定,冷道:“我是來還債的?”
“還債?你欠我什麼?”君小心一時想不起。
金玉人感到瞼部發熱:“還我爹的債。”
想及金王天,君小心已明白金玉人仍欠自己陪哥哥六日之約,不禁笑的甚是弄人。
“你倒是好記性,欠人東西還記的清清楚楚?”
金玉人冷道:“早還清,免得你胡言亂語。”
“真的?我看你是另有用心吧?”
君小心笑的促狹,金玉人正想斥責,君小差已推門現身,金玉人乍見他,一張臉窘熱,話也說不出來。
君小差見著金玉人,有些驚訝:“金姑娘你有事?”
君小心訕笑道:“來還債的。”
“還什麼債?”
君小心瞄著金玉人,複轉瞄小差,哧哧弄笑:“金姑娘欠我,她要陪你七天。”
君小差眉頭一皺,想笑卻又笑不出來:“這是什麼債?”
“人情債。”
“可是她欠你,卻要我還?”君小差以為自己要陪金玉人,自是還債。
君小心道:“沒那麼嚴重,是我要她以陪你七天為條件,替她辦事,現在事情辦完了,她自該還債。”
君小差弄懂了,卻哭笑不得:“這是什麼條件?我可以不接受嗎?”
君小心嗬嗬弄笑:“人都來了,你好意思?”
“可是……”君小差還是頭一遭,一時手足無措。
君小心卻更加來勁:“反正你也二十出頭,也該交女朋友啦!金玉人不錯,你試試看。”
話說開來,金玉人反而更窘,心頭卻是甜甜地。
君小差仍不習慣:“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君小心瞄眼,有點責備他不夠大方。
君小差不得已說出自己將失去武功一事。
君小心這才想到另有顧忌:“這倒是麻煩事……可是人都來了……”
他隻好另想辦法,轉向金玉人,說道:“本是要遊江南,可是情況有變,你將就些,在附近走走,也就算啦!”
金玉人本已窘羞不堪,也未及得思考,冷道:“隨你,反正七天一過,我走人。”
君小心眯眼一笑:“別說的那麼絕情,我哥哥這種人選,你哪裏找?”
金玉人想斥責,目光觸及君小差,終究軟化下來,暗自輕歎:“我是來還債的。”
君小心眼看再說下去,氣氛就差了,隨即請她入座,要哥哥陪她,自己和公孫炮則用至一邊喝老酒,然而兩人目光卻不停地偷瞄他倆,希望有精彩表擔。
金玉人麵對君小差.一時也不知如何答話,君小差又是第一道,舉止實是笨拙,兩人連目光都不敢觸及。
君小心瞧了看半天,瞧不出名堂,反而心急了。
“其是,你們是在相親,還是交朋友?就算陪坐的,也該開口說話巴!我教你們,先敬一杯酒,再談風光事。”
他當真抓來兩杯酒,要兩人飲去,然後以一問一答的方式教兩人說話。
活一接上,氣氛已不再那麼尷尬。
君小心這才桃開,刷刷手掌:“我就不信這戀愛要由我來談?”
瞄向兩人,情勢已有轉機,他方和公孫炮暢飲起來。
話題扯多了,金玉人已恢複爽朗的性格,說話從容許多,她想著,未必要把對方當成另一種對象,當朋友亦是可以。
然而她心頭總是怦然怕怕,仍不敢正視君小差的目光。
聊話中,她發現君小差不但武功高強,知識亦豐富無比,許多她不知道的,他皆能說的清清楚楚,不禁更加傾心了。
不知不覺中,明月已初升,暴雨過後,冷月特別清亮,湧現無盡感情。
雖說是十五月圓時,君小差功力將失,但事實上對四及十六兩夜亦可能是最圓時,他病疾也曾發生過,是以見及今夜明月如此圓亮,君小心更是寸步不離哥哥了。
金玉人感覺明月好迷人,已邀言:“咱們上山頭走走如何?那月色好美。”
君小差腦裏弟弟一眼,見他沒反應,也答應了。
兩人漫步走出屋外,順著山徑往峰頂行去。
君小心則領著公孫炮,兩人跟在後頭,也準備賞月去。
有人跟著,金玉人老大不自在,然而卻不便出言製止,其實她也知製止未必有效,幾次有意無意想甩掉兩人卻不可得,隻好讓他們跟了。
及至二更天,明月如盤,皎亮接天。
公孫炮不勝勞累,已先回去休息,君小心為了保護哥哥,隻好獨自盯上.自己一個人,跟的更近,隻差個十步吧!兩人說的話,他都聽的清清楚楚。
登高往下瞧,一目無際,月光中,洛陽城若神仙府,湧現眼前,然最醒目者,仍是繞著洛陽城的洛河。
三天豪雨,洛河河水已滔滔奔泄,氣象萬千。
金玉人含情道:“何時洛河之水如此洶湧?有若河神殮妃在傾訴衷情,不知曹植是否聽得見?”
她所言乃是三國時,曹植戀及硬妃,卻被哥哥曹還所拆散的感人故事。
君小差輕歎:“他們相戀,苦了曹植,苦了窗妃,也苦了曹丕。”
君小心在後邊答言:“放心,哥哥你盡管去戀,我是不會跟你爭的。”
君小差和金玉人聞言,有些困窘,小差回答:“弟弟你若曹植聰明,我豈忍心讓你失望?”
兄弟感情,一言流思。
君小心嗬嗬笑道:“有時候相讓也未必是好,就像現在,你把金玉人讓給我,我豈不慘了?”
金玉人窘困,斥聲道:“你不是要我陪你哥哥?你在背後,又算什麼?”
君小心無奈:“誰叫你選的時辰不對,我不得不陪,走不掉啊!”
金玉人瞪了他一眼,她當然不了解君小心的苦衷,還以為他有意找碴。
君小差也無法說明.這又引開話題:“其實洛水另有故事……”
“真的?你說說看……”金玉人好奇等待,聊了一下午,她發現君小差所言皆是讓人心動的秘聞。
君小差指著河流:“洛陽附近,可分幾條河,北為黃河,南為洛水,東南為伊水,靠西為洞水。相傳遠古時期,洛水女神富妃是黃河之神馮夷之妻.宓妃卻背著馮夷和大神後彝相戀,造成兩家糾紛,馮夷夾著黃河滔滔波浪來和後彝決鬥,卻被射瞎一隻眼睛,他隻好到天庭投訴,玉帝不追糾愛情責任,命馮夷和宓妃離婚,離了婚的洛神,應該可以和後彝結婚……”
金玉人不解:“後彝不是已有妻室嫦娥了?”
君小差頷首:“本是如此,嫦娥卻怕死,偷吃了靈藥,飛上月宮了。”
金玉人不解:“後彝是大神,他難道不能到月宮?”
君小差道:“本是可以,但後彝奉命到人間來處理十顆太陽並升之事,他卻挽弓射下了九個,因為太陽十兄弟乃是玉帝兒子.他殺了玉帝兒子,玉帝因而懷恨,不準後彝、嫦娥回天庭。後彝不得已,轉向西天王母娘娘求得一顆不死藥,一人吃了即能升天,若兩人吃便會長生不老。他希望和嫦娥留在人間長生不老,誰知嫦娥卻偷吃不死藥,飛上天,後彝成為凡身,自不能和水神宓妃結婚了。”
金玉人感受一份哀戚,又問;“後來呢?他們有無結合?”
“沒有。”君小差繼續說道:“後彝化為凡身,水神當然焦急,於是找到了沙棠果,贈予情人,吃了它即可化為水仙,他們可在水中結為夫妻。豈知這事被澗河龍神知道,他本暗戀洛神,怎能讓她嫁給別人?立即把消息告訴後彝的徒弟逢蒙。這逢象雖長得俊和絕頂聰明,卻十分陰險,當時他得知有不死靈藥,便勾引嫦娥,兩人相好,欲找機會吃靈藥,豈知被嫦娥自己吃了升天,落得逢蒙一場空,現在得知沙棠果之事,他當然不肯放棄,便抬來桃木棒,趁後彝熟睡,一棒將他打死,搜得沙棠果。”
聞及後彝被打死,金玉人心頭猛顫,戚聲道:“好可憐的後彝……”目露恨意:
“逢蒙呢?他吃下了沙棠果?”
君小差點頭:“吃下了。”
金玉人焦急:“那他不就可以和宓妃結婚了?”
君小差搖頭:“他是吃下了,方法卻不對,因為沙棠果要細細嚼才可吞下,逢蒙操之過急,一口便吞下它,結果藥性過強.不但沒有變成水仙.頭上卻生出兩隻牛角,變成了野獸。”
君小心不禁拍手叫好:“好,變得好,變成野狼更過像”
逢蒙有了報應,金玉人也噓口氣.實是大決人心。
君小差繼續說道:“澗河龍神看到了這些,便哈哈大笑,現出原形,乃一青龍,它搖頭擺尾,興風作浪,使澗河南向湧去,準備並吞洛川.得以占有洛水女神,然而他伯父即為馮夷,也是洛神宓妃的離婚丈夫.他怎能看這侄子奪去下堂妻子,這讓他須麵按不住,他本是黃河之神,也就是河伯,遂引河伯力量,阻止侄兒並吞洛水女神.在澗水將進入洛水時截住他,澗水進不了洛水,讓龍神無法如願。”
全玉人遠遠望去,月光下果真見著洛河、澗水雖似相近,卻有距離,原是河伯阻擋,不禁暗自叫好,靈目一掃,見及伊水。
“伊水呢?它有何故事?”
君小差道:“伊水水神乃是草氏之女,最初嫁予汝水龍神為妻,結婚剛滿百天便鬧翻,汝水神離開伊水,轉而投向馬蘭水神結合,此時草女叔父便來做媒,要她改嫁澗河龍神,草女答應了,訂婚後,正準備北行投入澗河時,誰知便發生澗水強行入洛之事。
草女羞憤交加,哭泣了十八日,便將原已向北的水道轉向東行,草女本來就體弱,哭泣之間又耗損不少元氣,水運轉東自是艱難萬分,她隻好竭盡全力在洛陽南麵打轉,企圖造成漩渦強勢,並造灘頭,也好衝破險阻東去。然而她力道不足,灘坡又不高,未能形成氣勢,灘水溢向北方,反而使她花更多力氣去造一個湖來控製北溢水流,亦即是伊水湖,她們往東再折,結果到了偃師附近,草女力道已盡,她十分幽怨卻也無可奈何,隻好把疲憊的身軀投入洛水,讓洛水將她送入黃河。”
君小差輕歎:“伊水神本不該怨洛神,可是澗水龍神移情別戀,對她傷害甚大,因而對宓妃也有芥蒂,然而她卻又投入洛河,實是命運弄人。”
金玉人為這曲折感傷的神話所感動,一時淒心不已,望著那幾條河流發愣,心想神仙已是如此,那人呢?豈不更慘?
君小心瞄向哥哥,鼓掌叫好:“好一個曲折離奇,感人肺腑的戀愛故事,就跟神話一樣,真叫我感動。”
君小差含笑:“就是神話。”
“神話也好,真話也好,我可不想讓你愛的那麼痛苦,嗬嗬!我隨時準備刀斧炸藥,你愛跟誰戀愛,我就替你開河鑿山,保證你水到渠成。”
君小差笑聲回答:“多謝你,讓我免除痛苦。”
君小心笑的甚邪:“不必客氣啦!前就有一條美人河,你認為怎麼樣?”
君小差未及待反應,金玉人已困窘掠開:“咱們到峰頂如何?那裏視野更好。”
她掠的甚快,君小差怕她有所閃失,回視小心一眼,立即追前。
此時三更已至,明月移位中天,顯得特別圓亮。
猝然間,君小差一聲唉呀,掠空身形急栽落地。
“不好.毛病來了!”
君小心心知哥哥功力已失.哪敢怠慢?急忙掠去,眼看來不及接人,雙足猛蹬,利箭般射出,身形穿外地麵,君小差已壓在他身上。
君小心唉唉痛叫,卻也露出笑容,直呼好險。
唉叫聲早將金玉人攝住.她方轉身,正巧見及君小差掉落地麵,一時緊張想救人,卻因奔離較遠,救之不及.沒命奔回,已見小心墊在底下,方噓口氣。
“你受傷了?”
想伸手拉起君小差,卻又收回,目光登時掃向四方,以為有人暗算。
君小差歉然起身,拉起小心,歉笑道:“中獎了。”忙著管他拍去向前汙泥。
方下過雨,地麵濕泥,拍不起來,君小心無奈道:“當你弟弟,隻有在下麵的分啦!”
兄弟視目而笑,親情盡露。
金玉人一麵戒備,一麵關切地問道:“君公子您可好?”
君小心裁口道:“你問的是哪一個?他很好,我可就不好了。”
金玉人窘聲道:“問你們兩個……”
“說謊,我感應出你隻關心我哥哥。”
金玉人趕忙抓向胸口:“你對我施邪術?”又退了兩步,飛神峰那幕攝心之事,她可記憶深刻。
君小心見她如此緊張.嗬嗬笑起:“別擔心,對於我哥哥的情人,我是十分尊重的,隻要你們別靠的太近就可以了。”
“可是剛才……你全知道我心……”
“少女情懷有何不可?至少我知道你對我哥哥很忠心,愛慕有加,嗬嗬!隻差是否來電而已。”
君小心擺明說出方才金玉人心頭無意間流露出對小差的愛慕心思,全被他給測知。
金玉人整個人有若被脫光衣服,無處可躲,窘得她滿股飛紅,又退了三四步。
“你……你不是人……好可怕……”
她心頭甚為恐懼。
君小心笑的更邪:“怕什麼?反正也不隻你一人怕,所以你不用怕。”
金玉人更縮身。
君小差不忍,已說道:“其實我弟弟隻是天生能感應你所想之事,隻要你不想他還是沒辦法知道你的內心事。”
金玉人想通這道理,俱意較低,當下哪敢多想?終於明白公孫炮為何隨時會念起阿彌陀佛,原是有此原因,暗自決定,以後也得如此應付,否則太可怕了。
心神稍定,她才又問:“君公子,你方才是遭了暗算?”
君小差一時不知如何回答,這秘密若是說出,對他的安危影響甚大。
君小心腦筋轉得快:“是我暗算他,給他吃藥,免得他糊裏糊塗地就跟著你跑了。”
金玉人嫣然一笑:“我可沒這本領!”
“你沒有,他有啊!腳長在他身上,跟你跑,也不是什麼難事。”
“既是如此,你也不必墊在他下麵啊!”
見及胸前一片黑黃,君小心癟笑起來:“沒辦法,當小的,隻有在下麵的分。”
金玉人好不容易速到機會,正想多奚落幾句。
遠處忽然傳來公孫炮的喝叫聲。三人心神一凜。
君小心急道:“不好,老炮頭遭暗算了!”
想衝去救人.又怕敵人另有用意,當下趕忙背起小差,快步奔了山區。
金玉人但還奇怪,君小差會嚴重到這種地步?
“你們這是……”
“唉呀!我們注定談的是三角戀愛,缺一個都不行,快走吧!留在此,當真被暗算了。”
金玉人未敢多說,緊緊跟在後頭,對這兩位奇異兄弟,她有太多不解和不可理喻。
君小心功夫雖不及哥哥,卻也不差,不到十分鍾,已趕回小木屋,遠遠即叫著公孫炮,卻未見回答,心知要糟,闖入屋內,果然不見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