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行出半裏,幾座橋都把守衛兵,甚難通過,又自心想:“過橋不得,潛水總可以了吧?”
怕守衛發現,調頭回宮殿,從該處下水,潛往打鬥處,他水功不弱,一路潛行,並沒被發現,及至一座小山.這才爬出水麵。打鬥聲已停,隻好自己如東。往小山活去。
這小山已無前殿那般豪華,反而陰森森,君小心暗道:“難道這會是地獄不成?”
更加小心地摸了過去。
遊行不久.忽然傳來吵架聲.心想換對路了,又往半山腰潛會。
山腰一處平台,立有一男一女,吵架聲自是發自他倆口中。
君小心已瞧清,那女的正是極樂仙子,再瞧往那男的,他不禁愣住了!
“金王天?”
來者正是金玉樓樓主,他對目盡赤,瞪著仙子不放。
君小心搞不懂,金王天為何來此,當下小心翼翼地躲起來,想瞧個究竟。
隻聽仙子冷笑,以前那種無憂無慮的神情一掃殆盡,換來陰狠。
“你也知道要回來?”
金王天冷道:“我和極樂宮已無瓜葛,你為何還派人處處跟我作對?”
“誰跟你作對?我隻是要你回來而已。”
“既然如此,何必殺我守衛,挑我分舵?”
“那隻是給你一個小小警告!”
“你這是什麼意思?二十年前,你我恩怨已了,你分明是找碴?”
“是又如何?”極樂仙子冷笑:“恩怨已了?你竟敢把不死丹偷走,這算不算是恩怨?”
金王天沉默未語,隨即又道:“不死丹也不是你的,我暫且保管.又有何不可?老實說,我怕你反悔。”
仙子哈哈冷笑道:“二十年來.我失去不死丹,可曾反悔?你分明是借口!”
金王天斥道:“談這些無用,不死丹已不在我手中,你要如何?”
極樂仙子瞄向他,謔言道:“敢情你翅膀長硬了,想硬吃老巢?”
“我沒有這個意思,你我已老,我妻兒已經一大堆,想搞,也搞不出名堂,隻想求個平靜生活。”
“你現在也想過平靜生活?那我呢?二十年來,我算什麼?”
金王天輕輕一歎:“你我都老了.何必斤斤計較這些?”
“你老,誰跟你老?”極樂仙子斥道:“在我身上,沒有那個‘老’字!”
金王天見她美貌如往昔,又自一歎。
極樂仙子現出迷人的笑靨:“王天,不如你我重修舊好如何?過去的就讓它過去!”
“我不能,我已有妻室。”“她有什麼好?能及得我萬分之一?”“不隻是她,我還有兒女……”“我也可替你生兒育女。”
金王天擺擺手:“談這沒意義,我來是要你放過我,以後別再煩我。”
“辦不到!”極樂仙子冷斥。
“你有何條件?”金王天當然知道她不會平白放過自己,此次單刀赴會,就是想聽她條件而來。
“條件很簡單,你留下,要不然,把不死丹給我找回來!”
“沒有別的?不死丹已不知下落,我亦不能留下……”
極樂仙子冷笑不已:“你看著辦吧!”
“我可以將金玉樓財產全部送你。”
極樂仙子哈哈大笑:“憑金玉樓那些財產,也想打動老娘?做夢!”
金王天怒道:“你分明是逼人太甚!”
“你又待如何?”
“既然如此,我隻好不客氣了!”金王天擺出架勢,準備再戰,極樂仙子邊笑道:“憑你那兩下子,也想跟我比?”
“我別無選擇!”
“那是你自找的!”
極樂仙子猝然出手,身若鬼較撲至,利掌一探,迫退金王天三步,五指一勾,扯下他胸前一片衣杉,放在嘴邊吹去。
金王天雖怒,卻不亂,抽出長劍,絕招盡展,隻見得銀光萬鬥,團團將仙子圍住,一時迫得她不得不出把封架。
“多年不見,你果然沒荒廢武功。”
仙子但覺來劍淩厲,她卻身法迅捷,每當劍要刺及,她總是在差之合發之間間去。
突然利劍飛刺她胸口,她本已伸手接劍,卻又唉呀急叫:“莫要弄斷我指甲!”寧可落閃四五丈,方以牙齒咬住劍尖。
金王天心知功力仍差她一大截,立即挺而走險,震斷長劍變成三載,化為三件暗器,直封她麵門、胸腰。
仙子反吐口中劍尖,打掉射向麵門的暗器,又反手切下胸口斷刃,腰際那柄已撞來,不得已隻好倒翻身形,避開它。
金王天見她頭下腳上之際,立即欺身,一掌探去,仙子連閃數次,卻因先機已失,閃過兩掌,肩頭仍被掃中一掌,空中連翻七滾,方自落地。
“好功夫!”
仙子怒意已生,大喝一聲,右掌凝力,欺撲過來,她身軀似如鬼合,方見她欺身,人已到眼前。金王天手中無劍,隻好迎掌封去,事掌碰觸,叭地脆響,金王天手掌疼痛.上衝胸口,馬步不穩,往後撞去。仙子追掠他頭頂,背背相向,她頭也不回,一掌扣住金王天左肩,這一扣,指甲滲肉,任金王天武功再高,已使不出力道。
仙子冷笑道:“憑你這功夫,也敢闖入極樂宮興師問罪?”
金王天輕輕一歎,雙手垂下,不再反抗。
仙子把手鬆掉,拿出白絹,拭去指甲血痕,怨聲道:“你這沒良心的,害我指甲沾血,又得洗上三天才沒腥味!”
金王天歎息,未再回答。
仙子瞪向他,冷道:“你已經輸了,看著辦吧!我明天等你消息!”
說完掠身飄往山下。君小心不敢動,她未發現,徑自離去。
金王天則坐於平台右側古鬆下一棵被切成圓椅的木頭,一臉吃重,腦中一片空白。
過了許久,君小心但覺仙子不會去而複返,這才溜向平台,細聲說道:“金樓主你還好吧?”
金王天頓覺有人,轉頭一眼,見著君小心,吃驚萬分:“你怎會在此?”
“比你基差,是被捉來的。”
“原來如此,難怪老夫找你不著。”
“你找我有事?”
“還不是為了此事。”金王天輕輕一歎,忽有所覺:“你來多久了?”
“你是說我來極樂宮?還是來這裏?”
金王天不知如何回答。
君小心道:“到此立大約半個月,到這裏,足夠聽你們的談話。”
金王天長長一歎:“知道也好,有人商量,心情會好過些。”
君小心等他心情比較平靜,才席地坐下,問道:“你以前也來過這裏?”
金王天一瞼回憶的神情:“那該是二十幾年……近三十年前了吧……我跟你一樣,是被捉來。”
“那時候,仙子已在了?”
“沒錯。”
“那她……該有幾歲了?”
“不清楚,三十年前她是如此模樣,三十年後,也是如此,不過我猜她該有八十歲開外了……”
“如何斷定她如此老了?”
“當時我曾碰過一名五十餘歲的老頭,他則說已來了二十餘年,是以才做此推算。”
金王天舐舐唇後,又道:“事實上,她是幽冥教的最後一位弟子,近百年前,幽冥教覆滅,她。還在幼褓中,是由一名女婢帶大,這事是她自己親口告訴我的。”
“幽冥教為何全覆滅?”
“不清楚,此教派雖邪,卻非被武林圍剿,傳言似乎內亂,相互拚殺而亡。”
他拿出骷髏標記,說道:“這骷膠若未長尖牙,而且用四方牌,即是幽冥教標誌,她為了不同於那一派,所以自行弄出這骷髏。”
“原來你早知殺你守衛之人,是她手下。”
“剛開始不敢確定,畢竟也有可能是他人冒充,後來又有兩處分舵被挑,都留下這記號,我不得不來此查明,結果真的是她,唉……”
君小心淡聲問道:“剛開始,你們好像在談不死丹?”
金王天長歎一聲,才娓娓道來:“不瞞你說,當初,老夫以偷得不死丹交換自由,她始答應放過我,後來我真的把不死丹偷回,又趁她不注意,偷偷帶出極樂宮,使她得不到好處,唉!若非你說出,她豈會知道?”
君小心道:“這可不一定,你別忘了我還未說出之前,她早已砍去你守衛腦袋,可見她事先早已獲知這消息。”
金王天眉頭不禁皺起:“對啊!老夫怎會疏忽?到底是誰告訴她?”
“這隻有問她自己了。”
“我想她必不肯說。”
“反正說不說都沒關係,因為不死丹已不在你手中,她想要也沒得要。”
金王天長歎不已,
君小心追問:“你跟仙子,關係似乎不尋以”
“不瞞你說.以前在此處,她跟我乃是夫妻相稱。”金王天無所避諱地回答。
“後來呢?你為何想離開?她如此美……”
“因為我發現了他的秘密她以前的老情人。他說及仙子的年齡,以及她保生之道,實在令人毛骨驚族。”
“她如何保有青春?”
“換皮。”金王天餘悸猶存:“我聽她舊情人所言.半信半疑,才躲入她秘室,因為她每年總得失蹤一個月,說是練功以助美容,暗地裏即在換皮。”
“有人替她換?”
“沒有,是她自己換,你一定想象不出那恐怖的情況.她將自己頭皮、臉皮,甚至全身肌膚剝下,渾身是個血人,還看得見血在流.肉在抽,筋在動,紅條肉裏掛著白碎肉,比煮爛的死人還來得恐怖。看得連連大嘔,她也發現了,卻不能走遠。然後再將自己套在另一張和她身材差不多的少女皮囊上,多肉要切,少肉要補,活似個殺人肉鋪子……”
不但他想嘔,連君小心都聽得頭皮發麻,翻胃連連。
“她穿入皮,接口在何處?”
“腰際,和穿衣著褲一樣,先穿褲再著衣,連頭一起套上,接口除了腰際有淡淡紅痕外,眼眶和嘴唇都瞧不出,若有,畫些眼線、胭脂也就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