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九章 種族歧視尿騷味傳來。
君小心急於找一處清泉以洗去此味道。
眾人已逃至山中一小山穀清泉旁。
君小心舉止,已引來眾人注意,尤其是金王玉,惹笑道。“老大你當真被嚇出尿來?”
這話引來不明究理的第一當,君小差和臨時策馬趕來救人的公孫地露著莫名笑意,目光往君小心褲襠瞧去,果然一片濕跡。
君小心訕笑:“逃命的時候,隻好用上了。”
君小差甚驚:“妖女是用何可怖手段,嚇得你如此?”
他實在想不出,無底之下還有任何手段能使弟弟嚇得小便失禁?
君小心歎笑:“沒辦法,她把我像皮球一樣打得高高亂跳,就被嚇出來了。”
公孫炮伍愣:“就這麼簡單?我不信。”
金王玉弄笑:“還有更簡單的,隻要他在你頭上就行了。”
公孫炮又是一愣,有些懂了:“小心眼,你是存心澆花的?”
君小心越笑:“當然。”
公子小炮憋笑:“澆也不必連褲子一起尿啊!太不衛生了。”
君小心瞄眼:“那時候還由得你脫褲子?真是。”
眾人為之輕笑。
公孫地訕笑道:“以後還是穿開襠褲好,免得節節失利。”
君小心訕笑:“尿在褲子有什麼不好,回來洗洗,還可以讓你們分一杯湯!”
說著立即跳入山泉中,水花四濺,眾人哇哇怪叫,捏著鼻子,落荒而逃。隨後已傳來笑意,對君小心實是莫可奈何,又愛不釋手。
金王玉苦笑道:“你洗了泉水,我們隻有喝喝湯啦……”
眾人不敢再飲用山泉,隻能從山壁捧聚小水泉以洗臉、飲用。
君小心洗得舒服方起身,逗惹地嘲謔幾句,方自說及正事。
“爺爺您想好法子替我爹恢複功力沒有?”
陰不救道:“隻要找到幾味藥,即能恢複。那並不太難。”
“這樣甚好,然後您再找些可以除疤去痕的藥,咱們去醫獨孤夫人。”
陰不救搖頭:“不是我不治她,而是她個性剛烈,不肯讓我治,爺爺沒辦法。
”
“現在有了。”
“哦?”
“她得了失心症,忘掉過去事情啦!”
“當真?”
“不僅如此,獨孤城主也已醒來,一切都和過去一樣,還是那妖人救醒他,將他放回來的呢!”
現在不隻是陰不救吃驚,連第一當也掠詫萬分:“妖人當其放了城主?”
“嗯!這事是城主親口說的,是大哥告訴我的。”
君小差立即將經過說了一遍,弄得第一當滿頭露水。
“他又如何要重生?”
君小心道:“可能他也會治,所以找到不老的方法,那隻有他自己明白,咱們隻要宰了他,管他什麼再生、重生,照樣要他一輩子不能超生。”
陰不救問:“你想好殺他的方法了?”
君小心得意:“當然好了,我練了絕世大盤功夫,再加上獨孤城主的醉仙琴音,還有爹相助,自能製使他。所以說,咱們還是要上七音城一趟。”
第一當輕歎:“爹欠你們甚多,現在去了,恐怕不妥。”
“不會那麼嚴重吧?爹和城主不是曾經並肩作戰?”
“他是原諒爹的過失,但夫人和她子女……”
君小心笑道:“唉呀!爹多心了,你的債也還得差不多,現在夫人又失去記憶,記不得仇恨,她女兒喜歡哥哥,自不反對.她兒子忠厚老實,也是明理人,很好說話。爹又何必太擔心?”
“可是夫人要是突然醒來?”
“到那時再作打算,咱們總得先除去妖人,其他一切好商量。”
第一當也默然不語了,畢竟除妖人還是最重要事情。
一切說妥,陰不救要君小心和金王玉四處尋找靈草聖藥,他們先敲開手鐐腳銬,再四處尋找。三日下來,也配出解藥,替第一當恢複功力,也把自己治好,然後他又尋些生肌活肉藥材,準備替夫人治傷。
一切就緒,他們始往七音城行去。
此時君小差反而比父親緊張,心頭忐忑不安地想著若再見著音水萍,將又是何種的局麵?
他不樂觀,小心卻滿口包票,他隻有勉強相信他了。七音城已在望。
公孫炮顯得興奮,他自得知第一當受困於金玉樓時,就已潛伏洛陽城中,準備找機會救人,此次縱白馬救出第一當,他自是高興萬分,又弄清君小心和第一當關係,原是一家人,他更滿心歡喜,大有放馬一奔之意,然而馬匹已奔向第一當,他隻好望馬興歎。
君小心則背扛天雷鏡,想奔馳都難,眾人隻好步行走向險峰山徑,直抵七音城門口。
見著門框那斑剝痕跡,第一當不禁感觸良深,那幕飛馬縱門牆之事,一一浮現,那時覺得威風,此時卻讓人感傷。
君小心已叫門:“有人在家嗎?在下君小心,領著君家幫求見。”
聲音輕輕議還,卻傳得老遠。
裏頭一陣動作聲,隻見獨孤放和獨孤萍、獨孤星已匆匆趕來,見著眾人,驚詫中,各有表情。
獨孤放瞧及第一當,登時拱手含笑:“無極表弟別來無恙?今日能再相逢、實是人生一大喜率,請進,還有陰神醫,及諸位英雄。”
他表現出俠士風範,根本不記前仇,實讓人大為吃驚,尤其是君小差,見著此幕,似乎又燃起了無盡希望。
第一當麵有愧色:“城主大可不必對在下如此……”
獨孤放爽朗笑道:“身為江湖人,何拘小節.何況小女也將令公子鼎力相助之事說得清清楚楚,若有恩怨,也該一筆勾銷,無極老弟,你無需再自責,如此反而讓我難以處境。”
君小心突然哈哈大笑:“我說的沒錯嘛!城主不是那種人,光看他的氣度也知道,是大俠風範……”
說到後來,十數隻眼睛全往他瞧,他也發現自己笑的太大聲,在長輩麵前,似乎有點交代不過去,轉為幹笑:“我說的是實話,你們為何不笑呢?”眾人想笑,卻憋著笑意。
君小心隻好指向金王玉:“給我笑。”
金王玉登時哈哈笑起,他憋著笑意,等的就是這一刻。
君小心也再次傳出笑聲:“咱們小孩的事,不關大人,他們豈能了解我們心境呢?”
不管大人,和金王玉喝叫天霸王,馬匹縱來,兩人掠向馬背,君小心大喝,駿馬揚蹄就奔,它奔得好快,一目步,衝入廣場。君小心正想成風叫笑,豈知背著大片天雷鏡,阻風力道太強,一時被提往後傾,唉呀一聲,倒栽地麵,又是唉呀一聲,君小心跌得四平八穩,頭暈腦漲,當場出糗。
公孫炮奔來,輕輕訕笑,“這就是小孩心聲嗎?”
此話引來眾人會心一笑。
君小心癟笑爬起:“什麼心聲也禁不了這馬後炮,實在沒麵子,我得教訓那馬匹才行,炮放的不是時候!”
解下天雷鎮,不甘認輸,衝在馬匹,再次駕馭,奔馳於廣場中。
有了他的緩和,雙方已釋懷多了,獨孤放方自引進大廳,招待如佳賓。
君小差和獨孤萍心頭湧現出無限希望,這無異是最大的好消息明!
然而,要是夫人醒來又如何?
廳中已走出獨孤夫人,在子女引導下,她已知道自己身份,也知道誰是丈夫和子女,一切如常,隻是對已往之事一無印象,更不識得眼前眾人。她一身白衫裙,仍蒙著白巾,神情洋和,態度和藹。
獨孤放立即替她引見,她也一一告禮,瞧得第一當和君小差心驚膽跳,深怕要是突然她醒了,一切又將變得如何?
君小心和金王玉策奔過癮也摸過來,見著此事,笑的甚邪,直道是奇跡出現,老天助人有術。
君小心笑道:“夫人您還認得我嗎?”
夫人含笑搖頭:“不記得,我們曾在何時見麵?他們說我得了失心症.我恐怕記不得那麼多了。”
君小心甚滿意:“沒有啊!夫人記憶還不錯,我們是第一次見麵,您當然記不得了。”
夫人含笑:“原來如此,不過……我還是記不得自己以前種種……”
“夫人別急,您隻是暫時受了傷,我們替您請來神醫,讓他瞧瞧,您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陰不救拱手:“夫人大可放心,在下必會找出原因。”
夫人談笑:“多謝神醫,有勞您了。”轉向女兒:“小萍,今兒客人多,咱們去料理酒茶,也好招待佳賓。”說著和女兒含笑離去。
這哪是以前的瘋婆子?
君小心、君小差、金王玉和公孫地不禁傻了眼,夫人竟然變得如此溫柔?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陰不救道:“大凡一個人失去記憶,即會表現出他善良的一麵,夫人正是如此。”
君小心欣言道:“我讚成她保持現在這模樣,善良即是好,城主呢?”
獨孤放有些猶豫,畢竟對夫人如此,是一項殘忍的事情。
陰不救道:“其實喪失記憶者,最想知道的即是過去的事情,不替她恢複,這對她並不公平。”
君小心道:“要她恢複像瘋子,這就公平?”
獨孤放和陰不救為之輕歎,很難做定奪。
君小心道:“其實也非不讓她知道往事,可以慢慢告訴她啊!隻要把讓她痛苦的事情瞞著,豈不也很好?至少不必一次就把她弄醒啊!”
陰不救道:“不錯,恢複記憶,除了用治療之外,還可以用語言告知她的過去,一樣能慢慢治好她。”
獨孤放終於點頭:“如此也好,否則事情轉變太快,我怕她受不了。”
君小心拍手叫好:“對,這是最好方法,至少也該先替她恢複花容月貌再說。
”
獨孤放道:“有勞神醫了,到現在,我們還不敢讓她照鏡子,實是無奈。”
陰不救含笑:“這事不難,老朽早有準備,相信不需幾日,即可替夫人治好傷痕。”
獨孤放已拱手道謝。
君小心滿意一笑道:“如此看來,哥哥大有希望了。”
瞄向君小差,他亦是滿是希望臉容,君小心也放心不少,隨後他才說及正題。
“除了夫人之事外,我們前來,另有他事。”
獨孤放道:“但說無妨,老夫能幫忙,一定幫。”
“殺了妖人!”
“殺妖人?”獨孤放瞼色頓變,受製二十年,妖人淫威可讓他心驚膽顫。
君小心信心點頭;“不錯,若城主的醉仙琴相助,必能大功告成。”
“我的幸恐怕製不住他。”
“可以,隻是你心寒而已。”
獨孤放不知如何是好。
君小心問道:“敢問城主,神琴前輩是您何人?”
“家師!”
“他可說過和李孟仙共同殺死妖人之事?”
“沒有。”
“李孟仙即我外公;他留有遺言,說是和神琴共同殲戰妖人,就兩次將他打敗過,靠的即是那醉他琴和我外公的神功。”
“可是,妖人並未除……”
“他們卻製住妖人。”獨孤放猶豫了。
君小心又道:“你知他們為何除不了妖人?那是因為少了天雷鏡。”
“天雷鏡?即是你破去霧陣和遏走妖人的寶物?”
“不錯,你現在該有信心了吧?”
獨孤放雖放心不少,仍有顧慮:“若要製他,非得周詳計劃,否則再讓他走脫,恐怕將危及天下所有人。”
“當然是計劃好了,才敢來收拾他,現在隻要等城主點頭即成了。”
獨孤放不禁也想放手一搏:“二十年恩怨,現在也該有所了結,老夫答應你即是。”
君小心立即拍手叫好:“那妖怪死定了!”
“卻不知少快如何計劃?”
“是找外公傳下來的方法,以城主琴音製使妖人腦波,然後再以天雷鏡轟他,為了預防妖人過於厲害,還得借用我爹的厲害功夫,把妖人給切割開來,切得愈多塊.他功力愈弱,自能收拾。”
獨孤放已能會意。
君小心提議先練習一番,獨孤放和第一當也都想舒展筋骨而同意。
君小心又瞄向金王玉,邪笑起來。
金王玉登時知道是怎麼回事,急得猛搖手:“我不幹,當妖人替身,準死無疑。”
君小心邪笑:“你不是練了一身躲功夫?”
“再怎麼躲,還是被你轟得東倒西歪,我看還是丟石塊,讓你轟好了。”
“這樣多不真實?”
第一當道:“君兒就饒他吧!他似乎並不怎麼好過。”
瞧向金王玉焦卷的頭發,他似能體會他的慘狀。
君小心嗬嗬笑道:“有我爹求情,算你走運,不過我還是勸你多練幾下再休息,因為上了戰場,那妖人可不長眼睛。”
金王玉想想.亦覺有理,遂點頭:“我練,但是我叫不行時,你得收手。”
“有我爹在,我能亂轟嗎?”
金王玉這才欣然答應。
眾人遂走出方場,金王玉和公孫炮撿來不少石頭,準備丟甩。
君小心則一手頂起天雷鏡,威風八麵道:“開始啦!城主你假想妖人在場亂彈即是,我不等你了!”
話方說完,“美人撐傘”已展開,霎時白光萬鬥,轟得金王玉四處亂竄,十分狼狽。
眾人見及君小心手中銅鏡有若鴻毛,要得靈巧之極,光束則如密雨般射出,實讓人透不過氣。終於感覺出,若能以此克拒妖人,將有所對峙,比起以前自是強多了。
君小心光轟金王玉,總是不過癮,想想又轟向公孫炮,害得他跳上馬匹,四處亂逃。
“幹脆你們都來啦!不練功會退化的。”
那光束一轉,連連轟向君小差、獨孤星,甚至陰不救和父親第一當,霎時人影滿天飛,東掠西竄,穿梭於天地四麵八方,宛若狂而亂蜂群.鬥得讓人瞧不清誰是誰。
盞茶工夫下來,眾人已大喊吃不消,君小心方自饒了他們,改為擊石,而擊石本領,獨孤放反而快過君小心,每當石塊飛出,他隻要一撥琴音,即能準確地將石擊成兩半,露了一手厲害功夫。
一連三天,他們都勤練功夫。
而君小差和獨孤萍得已冤家重聚,兩人更加珍惜,然而這隻在眉目傳情之中,他倆不敢再纏綿,深怕又有另一波濤,將兩人擊碎,那時恐怕更難忍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