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種族歧視(3 / 3)

君小心嗬嗬笑道:“別說我,我問的是哥哥。”

“他當然好,不論人品武功,都是上上之選。”

“如此您是很滿意了?”

“不錯。”

“那好……”君小心張了張嘴,笑得逗人:“其實城主是否看得出來,我哥哥很喜歡您女兒?”

“看得出來。”

“您早知道了?”

“我是從女兒身上知道的。”

君小心幹笑:“那還不是一樣,不知城主意思……”

“什麼意思?”

“那個,那個……”君小心兩根拇指互相折彎。

獨孤放不解:“那個什麼?死翹翹?”

君小心悶笑:“不是啦!死翹翹是食指,拇指意思就是互相磕頭。”

“他們沒事,為何磕頭?”

“就是拜堂啦!城主對這婚姻,覺得如何?”

獨孤放忽而放聲縱笑,笑聲震山峰,回音不絕:“真是冤家變親家,真是不打不相識。”

君小心欣喜:“城主是答應了?”

獨孤放反問:“聽說你替哥哥求了兩次婚?”

“連這次,該是三次。”

“你差點成功,隻是後來發現你爹是第一當,因而困難重重?”

“正是如此,不知城主會不會給我困難?”

“我不會給你困難。”

“太好啦!”君小心甚激動。

金王玉亦是開心:“我這媒人也有獎金可領嘍!”

兩人正高興之餘,獨孤放淡然說道:“我不給你困難,也不會答應你。”

這話又澆熄兩人無限欣喜。

君小心苦著臉:“為什麼?您明明知道他們很相愛……”

“他仍相愛,又非你在戀愛。”

“可是……我是代表啊!”

“你代表他們談情說愛?”

“這……沒有啦!我隻是代表哥哥求婚……”

“他為何不親自來?”

“他……他較害羞。而且要是您不答應……”

“連這個臉都丟不起,還想娶我女兒?”

君小心終於明白獨孤放意思,又自叫跳起來:“太棒啦!城主這麼一說,我叫哥哥丟光君家的臉,也要纏得城主答應.嗬嗬!真是冤家變親家。”

金王玉笑道:“我這媒人還算不算?”

獨孤放瞪眼:“婚姻豈是兒戲,找你這小鬼來說媒?你以為是扮家家酒啊?”

金王玉一臉窘相:“可是我的確很認真……”

“認真在玩家家酒?”

“不,是真的做媒……”

獨孤放瞄眼想笑:“你等著做我孫子的媒人還差不多,真是玩暈了頭!”

不理金王玉,他轉向第一當,含笑道:“君老弟,咱們是不打不相識啊!”

第一當隻能啞然較笑應付。

他和獨孤放已走在前頭,不理兩位小毛頭。

金王玉有氣無力:“完了,努力大半輩子,到頭來,一切都成泡影。”

君小心癟苦笑道:“我更慘,被踢出局,從此天下第一當威名已受損,實在心有不甘呢!”

金王玉無奈:“沒想到小孩在大人的眼裏是不存在的,真叫人傷心。”

君小心道:“其實,很多事,都是我們小孩來辦最為順利,他們偏不肯接受。

“那又如何?我吃癟還有話說,老大你吃癟,什麼話都說不過去。”

君小心狠下心腸:“好吧!他們不吃這一套,要是逼急了,我就……”

“就怎麼樣?”

“在拜堂當天,通通把反對的人綁在屋梁上。”

“這不是霸王硬上梁嗎?”

“老大就是霸王,誰敢說個不字,誰叫他上梁去!”

金王玉這才鼓掌叫好:“我這媒人也奮戰到底,至死不退!”

他和君小心滿懷高昂鬥誌,恐怕那些反對者要吃苦頭了。

兩人不願再和大人行在一處,自行樂陶陶地晃回去。

獨孤星本是領著眾人躲在七音城附近的山洞中,他則潛在高處守候、見老父親和第一當回來,也把家人再帶回城中,雙方談起和妖人打鬥事,驚懼中仍帶著高興,終將妖人給打敗了。

最讓眾人高興的是,陰不救已將夫人傷痕治好,現在雖仍敷著藥。但每換藥時,都可見及夫人肌膚嫩紅如嬰兒被冰雪凍過的肌膚,嫩白中透著晶紅,煞是好看。

夫人自己都看呆了,心情自是欣喜不已。

終於,有人談及了君小心和金王玉為何未歸?

獨孤放隻是笑笑未答。

陰不數卻笑的甚暖昧,他知道又出事了,倒楣卻總不會輪到君小心身上。

果然,君小心和金王玉已大步回來,他倆身上和天雷鏡都貼了字條:

“抗議種族歧視。”

“抗議歧視小孩。”

兩人還拿著竹筒猛敲,同聲喝叫:

“抗議,抗議,抗議抗議抗議,種族歧視,歧視小孩,無小孩,何來大人?不平則鳴,一鳴驚人!”

金王玉將屏雷彈往空中一炸,登時引來大廳內眾人驚心,紛紛走出來,瞧及此景,頓覺想笑。

唯獨陰不救笑不出來,趕忙閑向一邊,表示自己不是同路人。

君小心又喝叫:“大人能,小孩為何不能?大人會,小孩為何不能會?自為老大,獨斷孤行,不平則鳴,一鳴驚人,鳴鳴鳴!”

金王玉又連放三炮,炸得眾人往後逃去。

“無心孩,何來大人?歧視小孩,罪大惡極!”

“論功勞,一大把,論獎賞,難上難,老天不平,老地不許,替天行道,為地踩平!”

那竹筒敲得甚有節奏,哢哢作響,氣勢不凡,兩人一搭一唱,咄咄逼人。

獨孤放沒想到他們會來這招,一時也擺在那裏,隨又冷道:“你們玩完了沒有?七音域可不是沒有規矩的地方。”

君小心喝道:“一意孤行,種族歧視,抗戰到底。”

獨孤萍輕笑:“何來種族不同?”

“是大品種跟小品種的不同。”

“哦!原來如此,我爹不重視你們?”

“對!他拒絕我們辦大人的事,所以我們要抗議,抗鬥!抗戰到底!”

獨孤放似也卯起勁要唱這出戲,冷道:“萍兒,沒你的事,快退去。”

獨孤萍欲言又止,還是退去。

君小心,金王玉又叫囂:“獨斷孤行,不重人權,歧視小孩,歧視女性,天理實在?不平則鳴,鳴鳴鳴!”

金王玉連放三炮,竹筒敲得更大聲。

獨孤放冷道:“光鳴炮有何用,還是沒人理你。”

“鳴炮不響,鳴電則響!”

君小心一不作,二不休,抓來天雷鏡就往獨孤放轟去,嚇得他們落荒而逃。

陰不救趕忙跳向君小心,含笑道:“爺爺支持你,老人也不受尊重,不得歧視!”

君小心嗬嗬笑起:“還是爺爺有眼光。咱們奮戰到底吧!替天行道,天雷響不停!”

天雷鎮轟得獨孤放東躲西藏,十分狼狽。

第一當想製止,仍然被轟,看來兒子是玩真的,他也不敢再多言,畢竟獨孤放那番話,是有忽略小孩之意。

獨孤夫人見狀,不得不站出來說話,她是女人,慈母天性,自是較疼小孩。

她問道:“君少俠,城主如何歧視你們?害得你們如此大動幹戈?”

君小心道:“他說我們都是在玩家家酒,像現在抗議行動,他也如此認為,他哪知我們是玩真的。”

“玩真的,會如何?”

“爭不到威嚴,不惜武力解決。”

獨孤夫人見事態不輕,急問道:“他為何事,弄得你們如此?”

“婚姻大事。”

“婚姻大事?他阻止你們婚姻?”

“不,他阻止我們當媒人。”

這一說,達獨孤放自己也想笑,他沒想到自己以一般大人觀念來阻止小孩胡鬧,誰知道君小心卻是玩真的。這不是大胡鬧,而是真有這麼一回事。

君小差和獨孤萍互望一眼,心靈欣喜中,又帶著激動和不安,他倆知道這次抗議,又是兩人所引起的,成與敗,關鍵自是重要。

獨孤夫人想笑:“他為何阻止你們做媒?你們又為誰做媒?”

“是他女兒,也是你女兒,我是代表男方媒人。”

獨孤放瞧向夫人,談笑:“你看這不是胡鬧嗎?”

獨孤夫人冷道:“婚姻大事,豈能胡鬧?”

一句話弄得獨孤放僵笑著,好不尷尬。

君小心見狀立即拍手叫好:“夫人說的是,婚姻豈能胡鬧,豈是兒戲;我們認真做媒,經曆三次劫難,這還算是兒戲?我倒想知道大人的戲是怎麼玩?”

金王玉道:“這年頭,能力大於年齡,我們有能力完成,為何還被歧視,實在讓人不平!”

獨孤放冷道:“我以女方家長身分宣布,不答應這門婚事。”

君小心叫道:“你這又是獨斷孤行,在曆史來說就是大暴君,我要推翻暴君,重建民主朝代。”

“你推吧!我就是不答應,女兒是我的,你能親我何?”

“你是為反對而反對!不講理,老頑固,我轟,我轟!”

君小心再轟天雷鏡,獨孤放閃向夫人背後,冷道:“轟也沒用,女兒永遠是我的……”

“誰說的?”夫人突然瞄向他,冷道:“女兒是我生的,誰說是你的?”

獨孤放為之一愣,夫人竟然發成了,幹笑道:“是我們兩人的,你該不會幫著外人吧?”

“不幫外人,卻要幫女兒,幫助受你歧視的小孩!”夫人轉向君小心,含笑道:“抗議有理,我答應把女兒配給君小差。媒人就由你們兩人包辦。”

“哇!太棒啦!夫人才是明君,蒼生有福了。”

沒想到以前極力反對的她,現在卻會幫著君家一回答應此婚事,君小心和金王玉已跳起來,為這次抗議成功而歡呼。

獨孤萍和君小差更是喜上眉梢,含情目光為之交纏難分難解。

獨孤放窘困裝笑:“夫人……”

獨孤夫人瞄他一眼,冷道:“你沒見著女兒和君公子是天造一雙,地設一對,你為何反對?隻因媒人是小孩?還是為了自己威嚴?我倒想知道現在是你威嚴,還是我威嚴?”

獨孤放不敢多說了,夫人難得跟他爭,但每一爭執,自己總是理虧,隻好認了。

君小心見狀更是歡呼:“有理走遍天下,暴政必亡,城主你原來是紙老虎,早知道放把火,把你給燒了不就成了?”

獨孤放苦笑:“我哪敢拆散兩人,隻是覺得你們隻是玩玩,也陪你們玩水知道你們竟然玩真的。”

君小心嗬嗬笑道:“現代小孩不同啦!一向隻玩真的,不玩假的,還好你醒得快,否則……”

“否則又如何?”

君小心邪笑不已。陰不救已代替他回答:“城主有所不知,小孩玩假的,一向比玩真的還要讓你來得過癮。”

獨孤放暗呼好險:“傳說天下第一當甚難纏,老夫現在終於領教了。”

君小心嗬嗬笑道:“第一當是我爹,我不能再用啦!免得替他背黑鍋,我現在已改成‘當過頭’,諸多多指教。”

“好一個‘當過頭’,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獨孤放這番話,引來眾人會心一笑。

任誰都看得出,君小心將會比父親更耀眼,更放光彩,甚至現在在江湖,他都比父親更出風頭。

笑聲中,君小心突然指向哥哥,冷道:“別人可以笑,哥哥你就不能笑。”

君小差笑容一斂,急問:“為什麼?”

“因為你有一個難纏的老丈人,你要娶他女兒,卻得向他求婚。”

此話一出,又讓眾人一陣騷動。

夫人急道:“城主,真有此事?”

獨孤放急搖頭:“沒有,我是說要他向我提親……”

“求婚”和“提親”,相差何等千裏?他被君小心給套上了,恐怕要大出演。

果然君小心抓柄不饒人:“沒有啊!我當時是想替哥哥求婚,城主偏偏要哥哥來求,我覺得奇怪,難道城主也想嫁了不成?”

第一當已斥道:“君兒不得無禮!”心頭卻憋著笑意。

君小心無奈:“我隻是實話實說,不說清楚,會形成誤會,那豈不更糟?哥,還不快過來求……求什麼,自己決定啦!”

獨孤家人目光都瞪向獨孤放,迫得他困窘無地自容:“這事就交給媒人辦好了,老夫不再過問此事。”

他幹脆推得一千二淨,免得又遭殃。

君小心這才嗬嗬笑起:“對嘛!舒服事不做,硬要人家向您求婚,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第一當冷道:“君兒快退下,小差要提親,也得找個黃道吉日前來,如此倉促決定成何體統?”

“爹,哥已等不及了。”

“等不及也得等。”

君小心無奈:“哥,你隻好慢慢等了,我這小孩總是沒什麼分量,再說也沒有用,此事我已幫不上忙,你自己多努力。”

君小差感激道:“我自會處理。”說完亦覺得臉部熱熱地。

君小心一臉未得誌:“有大人在場,小孩總是吃不開,我決定離家出走,等長大了再回來,再見!”

說著和金王玉當真往外頭行去。

獨孤夫人見狀不忍:“小心你別走,夫人幫你……”

陰不救道:“讓他去吧!他最會作怪,若非有事,他哪會如此不得誌下離去?

夫人問:“他到底有何事?”

“該是去找能讓他威風的玩伴。”

夫人這才放心,露出慈祥笑容。

獨孤放和第一當卻猜得出君小心必定又去追蹤妖人,也不敢多耽擱,料理一番家事,隻留下夫人和女兒以及公孫地,連君小差和獨孤星、陰不救也並同趕往金玉樓。

獨孤萍若飲甘霖,心頭希望無窮,幾經波折,竟然是如此料想不到結局,這全是母親所賜,不禁凝目移往母親。

她仍笑的滿意。

要是將來她莫然清醒,並發現這婚姻是她一口答應所造成。她將會是如何反應?

獨孤萍不敢想,隻希望此事永遠別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