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的時候,他們打了一輛出租車,找到了吳教授的別墅。
一幢建造在荒草中的小洋樓,四周還有幾幢破舊的廢棄別墅。
別看這個地方此刻鬼氣森森的,80年代的時候,很多富人將豪華的別墅建在這裏,但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人都搬走了。所以這裏變成了一片荒村。
有人說是鬧鬼,傳說這裏半夜有站在馬路中央掃地的老婆婆,還有墳地裏的無頭女屍。但當時有關於這裏的新聞都被封殺了,後來這件事也不了了之了。
方才搭載而來的出租車司機像看神經病一樣的看著他倆,最後錢都不收就跑了。
葉菁知道定然是葉深長得太嚇人了。
“這個吳教授神經病吧,居然把房子造在這個鬼地方……”葉菁瞥了一眼四周的荒草,幾座孤墳露出了頭。
見葉深的眼睛如刀子一般的掃來,她趕緊住口,捂著嘴巴。
“說過很多次了,不準講髒話。”他一臉陰影,責罵道。
葉菁想了想,語重心長,“師兄,你太過迂腐了……”
葉深冷冷一笑,諄諄告誡,“師妹,你又欠打了……”
“師兄,你定然是聽錯了,我是說你長的帥……恩。”她立即裝出一臉討好的笑。
葉深仰望著荒草中唯一有燈火的三層建築,黑色的眼睛在淡薄的天色中如一團幽火。
“聽說是三個月前突然搬來的。”他的聲音格外低沉。
她的心頭一涼,一陣冷風從背脊疾馳而來。
門鈴按響,來開門的是吳太太,她的名字叫做張蘭。
她首先看見了站在門口的葉深,微微一笑。視線拉開,又看到了他身後的葉菁,有些疑惑。
“女朋友。”他笑道,將手中捧著的一大束水仙花遞給她。
女朋友……
她心中隱隱在作嘔。葉深的玩笑越開越大了。
張蘭會意的點點頭,迎接他們進屋,泡上了綠茶。
屋子裏很密閉,窗簾拉的緊緊的,有一種壓抑的感覺。灰色的沙發旁是書架,書架裏塞滿了暗黃色的各類書籍,應當是年代久遠的書。
當葉菁仔細去看電視背景牆的時候,卻是被嚇了一跳。格子裏擺滿了木偶,穿著苗疆的服飾,木偶的臉色蒼白空洞,很像是紙糊的陪葬品。
那些東西總讓她覺得瘮的慌,她總覺得他們在笑。
葉深的目光鎖在那麵怪異的電視背景上,依稀可窺見幾縷青色的邪氣飄出。一般人無法洞察,隻有修為高深之人才可發現。
木偶這種東西很邪門。一個人家裏怎麼會放那麼多木偶?
“哎呀。”就在這時,一聲叫喊打斷了葉深的思路。
原來是書架上的一疊黃皮書散落在地,葉菁方才翻動書架的時候,一時毛手毛腳書就掉了。
他上前去幫她撿書,這些書都是沒有封麵的,他無意間翻看一本,隻見上頭赫然寫著四個大字——
苗疆蠱術!
葉菁也看到了,與他麵麵相覷,複雜的眼神相互交流。
苗疆蠱術是一門可以害人的邪術。終南山的道先師父就是死在邪術之手,當時道先師父為了追捕一名法術界的敗類,去了遙遠的南疆,從此了無音訊。
屍體被找回來的時候,內髒已經被掏空了。無數的屍蟲,毒蛇,從他的嘴巴裏,眼睛裏,耳朵裏鑽出來。當時還有好幾個弟子被嚇瘋了。
張蘭準備好了晚餐。
房子很大,從客廳到餐廳還有好一段距離。
華麗的窗簾遮住了落地窗,長長的餐桌上點著幾支雪白的蠟燭,是那種辦喪事用的白蠟燭。
燭火閃爍,昏昏沉沉,讓人覺得頭暈。給人一種格外詭異的感覺。
葉菁不安的看了師兄好幾眼,但葉深卻裝作沒看到。
張蘭笑道,“我去叫我老公,他整天悶在房間裏。”
葉深悄悄跟了出去,卻發現張蘭去的根本不是房間,而是一間幽暗的地下室。他怕被人發現,就提前回來了。
咚咚咚——
木頭鋪成的地板上傳來一聲聲有規律的腳步聲,頗為沉重,好像是非常用力蹬下去的。若是在大晚上,獨自一人的樓道上聽到這種聲音,未免使人亂想連篇。
不一會兒,一角雪白的衣袖露了出來。
應該是吳教授走進了餐廳。他穿了一身古怪的白衣白褲,雪白的那種,白的就像是祭祀穿的喪服,無一絲花紋與圖案。
伴隨著的還有一股很難聞的氣味,就像是陰暗的下水道裏老鼠屍體腐爛的味道。
他坐了下來,他的臉幹瘦無比,如幹枯了的老樹枝。這是一張與年齡不大符合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