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轎人明顯不是恰巧路過的,他們的目標從一開始就是魯彪。
所以當魯彪慌不擇路逃跑的時候,四個人抬著紅轎在後麵不緊不慢的飄追著。
魯彪轉頭瞧了一眼之後,立刻嚇得亡魂大冒,雙腿就像是裝上了發動機,跑得更加飛快。
濃霧遮住了視線,茂密的樹林阻擋了腳步,魯彪的花襯衫被刮的支離破碎,皮膚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跑了將近五分鍾卻依舊不見老板的身影,魯彪絕望了,他躲在一顆大樹的背後,氣喘如牛,汗流浹背,臉色更是通紅如血。
“不跑了,娘的,佛爺我再怎麼也是屠過十幾隻亡魂的狠人,區區四隻鬼而已,佛爺我就不信打不過。”
恐怖沒有加深害怕,反而激起了魯彪身體裏的血性跟悍勇,他的眼中閃過一抹濃濃的凶光跟決然。
“嘻嘻找到你了。”
魯彪聞言,
身子猛地一顫,眼神睜大的轉頭看著身下。
一個皮膚蒼白如紙,但是雙頰猩紅的人從大樹背後露出一個腦袋,直溜溜的看著魯彪咧嘴詭笑。
“我去。”
魯彪被嚇得一個哆嗦,條件反射的就一腳朝著人踹了過去。
撕啦———
人的身體被踹了個透心涼,詭異的笑容瞬間僵住不動。
“這不是鬼,是紙人。”
魯彪心翼翼的將右腿從人的身體上收了回去,然後看著被踹爛的紙架子,陷入沉思。
沒有了剛才的活靈活現,惟妙惟肖,這就是一隻擺在靈堂裏祭奠亡者的紙紮人。
魯彪頓時大喜,
沒想到把自己追得跟孫子似的鬼東西竟然隻是一隻脆弱不堪的紙紮人而已。
哇哈哈
看佛爺怎麼把你們這幾個鬼東西砸成稀巴爛。
魯彪左手持鐵杵,右手握佛珠,
麵色獰笑著從大樹背後跳了出來。
“妖孽們,佛爺來超度你們了。”
前方,
紅轎落地,
剩下的三隻紙紮人唱著歡快的歌聲,跳著喜慶的舞蹈,一步一步的朝魯彪走來。
“她的眼光,她的眼光,好似好似,星星發光”
“別唱了,難聽死了。”毫無音樂細胞的魯彪隻覺得聽的心中煩悶,當即就是一聲怒吼而出。
三隻紙紮人的歌聲停下了,
斜著腦袋,直溜溜的盯著魯彪,齊聲道:
“新郎官,時辰到了,該上轎了。”
“上你二大爺。”
魯彪怒了,作為一個有嚴重大男子主義的漢子,讓他去坐隻有娘們才會坐的花轎,簡直就是對他男性尊嚴的一種侮辱跟踐踏。
二話不,
直接拎起鐵杵,對著那三隻紙紮人就是一頓猛砸。
紙屑跟木架碎散了一地,魯彪還不解恨,又狠狠的踩上了兩腳。
“切,也沒什麼好怕的嘛。”
魯彪對著地下的木紙屑吐了一口唾沫,麵帶嘲諷的罵道。
輕鬆的一挑四解決了紙紮人後,魯彪不但氣消了,膽子也大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停在不遠處紅轎子,
躊躇了片刻,猶豫了片刻,思索了片刻。
然後,
偷偷摸摸的走了過去。
黑夜,白霧,紅轎,
遇見其中一種也許不會覺得什麼,可這三種東西如果同時出現在一起,那就讓人感覺無比的恐怖跟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