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骨何錯有之。”
“於我萬族罪孽滔天。”
“萬族之事我以知曉,非萬骨之錯。”
萬江流一張臉鐵青著,一字一句道:“先生既已知曉,便該知道此事不是先生能管的。若些許小事,念在其年幼無知便也罷了,但此子斷我族傳承,萬族近二十萬族人因他受累,罪無可恕。先生口口聲聲說此子無罪,莫非欺我萬族無人不成?”
不知為何,沈先生見萬江流怒喝不憂反喜,麵上笑意更濃,道:“世上遠有些人你們不曾見識,此子降生萬族,實乃你萬族大幸,若真讓你們給毀了,才是大大的不幸。你那老祖留下的東西毀就毀了吧,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秘法。”
說罷不等萬族一幹人發作,便又到:“我便是欺你,又如何?”
萬江流此刻怒氣衝天,身後眾人亦是摩拳擦掌。這書生欺人太甚
萬骨雖說見識過先生手舉千斤,拳崩堅石,但雙拳難敵四手,況且五位黑袍祭祀,兩百族衛豈可小覷,大聲道:“先生小心,若事不可為,先生走便是了,隻是求先生救我父母,萬骨感激不盡。”
不待萬骨說完,萬江流便令五十族衛衝向沈先生。五十名族衛手持長刀,來勢洶洶勢不可擋。也不見沈先生有何動作,身形一晃便不見了,再一看,沈先生站在萬江流身前,手中折扇展開便橫在了萬江流的咽喉,仍是微笑著注視萬江流。
萬江流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書生,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想到五十人竟連對方衣角都沒碰到,不由的歎了口氣。
歎氣便會收腹,胸腔便會變低,頭便微微下垂一些,視線便落在了書生手中的扇子上。
黑扇骨,白扇麵,扇麵上隻寫著個大大的敗字。
扇骨紫黑發亮,白色扇麵的題字筆走龍蛇,鐵畫銀鉤,撇撇入刀,點點似桃。
萬江流隻看了一眼被力透紙背的筆意折服,一撇一捺間深深的無力感進入萬江腦中,讓人望而生畏。喉嚨處黑色扇骨棱角間閃爍的寒光,讓他毫不懷疑眼前這位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隻要輕輕一劃,自己的腦袋就要搬家。
最讓萬江流不解的是,這人是誰?哪怕是四大家族的族長怕都比不上,這人..怎麼會跟萬骨有關?莫非毀我萬族根基的不止萬骨,還有這所謂的先生?
書生收回折扇,仍看著萬江流,微笑不語。萬江流開口道:“先生可是受人所托?”
書生搖頭,萬江流又道:“萬族往日可有得罪先生。”
書生繼續搖頭。
“萬族與先生無冤無仇,先生是讀書人,修聖賢之道,何故毀我萬族。”萬江流追問道。
書生聽罷仰天長笑,良久,道:“萬族長莫汙我,區區若要毀你萬族,你萬族再多二十萬人也不夠我扇舞一夜。今日隻為萬骨。”
看著萬江流疑惑的樣子,書生又道:“萬族之事,罪不在你我,亦不在萬骨,所謂造化而已,此乃天怒!去年萬族中人欲對萬骨施法,罪一人,複為之,罪一族。此子乃騰龍之物,非你我可左右。萬族有違天命,乃自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