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泉打開門與對方交談幾句,隨即迎入數位漢子。四位大漢看來虎背熊腰,麵目猙獰,卻畢恭畢敬地跟在一位戴著鬥笠的瘦削男子身後。那男子身著玄衣,體格不甚壯健,以鬥笠掩麵,進得屋內並不脫去,徑直走到方桌麵前,對清揚等人欠一欠身
,便大大方方地坐下。那些大漢分立於那男人兩邊,似在保護這中間的男子。
“這幾位也是求神醫施救的客人,今日既然有緣,便都是敝舍的貴客。”方泉道。
賴孟平等知此人來頭應當不小不願生事,便默默坐著,雙方沒有人說話,氣氛一時有些僵硬。
“白先生此時應當已經起身,就讓方某帶路。”過了個把時辰,方泉首先打破僵局說道。
在場眾人都巴不得聽到這句話,二話不說便隨方泉出門。
想不到一行人行至懸崖邊,方泉指著崖對麵說道:“白先生就住在對麵,他曾交待,求醫者必須有本事去到那邊懸崖他才會考慮施救之事。”
這個懸崖深不見底,一旦失足便是個粉身碎骨,兩片懸崖間距離竟有三、四丈寬。
賴孟平麵露為難之色,若在平日這樣的距離對他三人都不在話下,而此時清揚一旦運氣便會發作,飛過懸崖相當危險。他向四處環顧一番,忽見崖邊生有枯樹,計上心來。他對清揚說道:“揚兒你在此等候,我先試試。”他身輕如燕,飛身躍過懸崖,找來一條繩子將一段縛在崖邊枯樹上,另一端拋向懸崖這端,令清揚係在身上這才將她拉過懸崖。少時,幾人便都過得崖來,那陌生客人中隻有那鬥笠男子飛身過得懸崖,其餘漢子則留在對麵。
崖邊隻有一小塊空地,兩間木屋傍山而建。五人站在屋外,方泉先道:“白先生,今日有兩位訪客求醫,請白先生定奪。”
許久,木屋中才傳來中氣十足的罵聲:“他奶奶的,吵死人了。老夫今日沒有興趣,你叫他們都滾蛋。”
“白前輩,在下逍遙樓賴孟平,這位清揚姑娘是逍遙樓的青龍,她得了怪病,連禦醫都束手無策。懇請白前輩施救!”
“說過了叫你滾還不滾,老夫沒有興趣就是沒有興趣。”
“白前輩,請您發發慈悲救救這位姑娘!”
“一個女娃兒有什麼好救的,你的屁放得夠多啦。”
“白先生,逍遙樓主臨行前曾交待在下向您問候,順便捎一句話:‘十年前的賬該清了’。”
屋中沉默了好一陣子,忽地又聽見那白飛霜的大嗓門:“那賊婆娘還記得這檔子事,就等著要我還人情哪,我偏不治,她又能奈我如何!”
司徒晉聞言氣惱,欲衝進屋中,卻被那方泉攔住:“幾位少安勿躁,白先生說不治,那便是不會出手了。三位還是請回吧。”
賴孟平堅決地說:“不達到目的我們決不罷休,揚兒你們二人先回去,我在此等白先生出來,一定要讓他答應醫治清揚!”
清揚道:“小四,你為我的事低聲求人,我怎會棄你於此!我們就在此一起等神醫出來罷。”
那方泉勸道:“兩位不如聽我一言,這七齡峰上夜間奇寒,如今天色已晚,勸幾位還是隨我回去,明日再做商議,切莫拿身體開玩笑!”
他三人抬頭望天,果然天色不佳,心知在此門外過夜確實不智,隨即答應先隨方泉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