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前輩,白前輩,請你救救清揚!”秦沐陽高呼。
“吵什麼!”白飛霜自屋中走出,飛身躍過斷崖,飄至秦沐陽麵前。
“白前輩,請你救救她,她受了重傷!”
誰知白飛霜隻是將手向清揚脈上一搭,臉上即時變了顏色:“快把這個人帶走!越快越好!”
“白前輩,求你你醫她……”秦沐陽恐怕亦少有如此低聲下氣之時。
“醫個屁,死人有啥好醫,快把她帶走,不要汙了我這清靜地!”
秦沐陽輕輕放下清揚,向白飛霜急道:“她還有氣息,她沒死,求求你救她!”
“你懂個屁!她這副樣子,救活了也是廢人一個,我白飛霜醫的人變成個廢人,豈不是有損我神醫之名!不如不治,快走快走!”
“你是不治還是沒本事治?”秦沐陽悲極反笑,笑容卻有些陰狠,“你若不治她,我就拆了這七齡山,還要到江湖上四處傳言,你神醫白飛霜見死不救是因為沒有本事救!我要讓武林各派人士都唾棄你這個狗屁神醫!還有你曾欠逍遙樓的人情,我要全江湖都知道你是個背信棄義的小人!你治是不治?”
“你這毛頭小子好大的口氣!”白飛霜怒喝。
“你且試試看。就算你今日殺了我,山下有我數千部下,每一個人都可以把傳言帶到江湖上!”秦沐陽一手指向醫館外守候的手下,他們立即放了一支□□,尖銳的哨音劃破天際。
“好,你……你這小子,下次莫要讓我再碰到!”
白飛霜盡管氣得胡子眉毛都飛起來,仍是無奈地屈服了,伸出一根手指搭上清揚手腕。
“這女娃娃失血過多,本已無命。若要續命,除非以血靈草為藥引。七齡山不產血靈草,這種草喜陽,你們要到南方去找。找到前她每日需一碗血吊命。至於她的武功已然被廢,她的經脈斷了一支,以後便是個廢人罷。嘖嘖,也不知是誰幹的,真真辱沒‘傲雪飛霜’的功夫!”
他忽然想到什麼,補充道:“我這麼做可沒有救她,你以後千萬別說我動手醫過她,知道嗎!”
秦沐陽會意,說道:“不錯,你隻不過再一次見死不救而已,她活著不幹你事。”
白飛霜擲過一隻小瓶:“這藥每日一丸,現在快滾,你若下次被我遇上,一定性命不保!好好看著你的腦袋吧!”
秦沐陽亦不多說,他招手喚來手下:“你們幾個留在這,如果賴兄與司徒兄找來,便告訴他們我帶清揚先走,我定會治好清姑娘!山水有相逢,來日有緣再見。”
“是,小王爺。”那手下恭敬說道;“那麼小王爺您……”
“我的事你也敢管?”
秦沐陽作勢一皺眉,幾個男子立即噤聲:“屬下不敢!”
秦沐陽抱著清揚,身影漸漸消失在雪地中。
卻說這頭賴孟平正歎司徒晉無端遭災,一隻血手自崖邊探了出來,緊緊握住崖邊大石。賴孟平吃了一驚,忙伸手去接,將那人拉上崖來,不正是司徒晉!
原來他被清揚逼至崖邊,失足跌落下去,腦中卻還是清醒的,他運起體內真氣於腳上,瞅準一塊突出的岩壁,一蹬一翻,止住自己下落的趨勢。絕壁之上,沒有半分依靠,司徒晉隻有靠自己的內力附在岩壁上,一步一步向上爬。岩壁粗糙,很快將他雙手磨破,他忍痛不知爬了多久,終於攀至崖邊。
這邊崖上忽伸出一隻手將他拖了上來,一見之下竟是賴孟平。他撣去身上塵土,問:“清揚如何?我父親如何?”
賴孟平沉著臉一搖頭。司徒晉驚見他身後的屍首:“那不是……父親!”他驚得退後一步,隨即又急衝上前,抱起那早已冰冷的軀體:“是誰?”
賴孟平此時能做之事亦隻餘下搖頭,並加上一聲長歎:“司徒兄,節哀順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