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確是個夠自私,夠冷漠的人!但是…夠放得開,我欣賞。”
司徒晉聞言一愣,見清揚用促狹的眼神看著自己,隨即反映過來。
“哈哈,易青啊易青,你莫非還在記著當年的事?我又被你騙了。但是…我甘願。”
一句甘願是多大的承諾?卻聽那司徒晉繼續說道:
“管逍遙樓之事,不僅僅是為了母親,更多是為了你。隻要是你清揚在的地方,隻要是你清揚的事,我便視為自己的事。就算我們沒能在一起,也必須留給你一個安身之所。”
司徒晉直言不諱的話語倒將清揚一時說至無語。一個人,如此等待,如此用心良苦,清揚還能再說什麼?拒絕的話像無情的刀子反割在自己身上,說不出口了。
“不如說說你的奇遇吧?你那年七齡山之後是什麼機緣令你成為宗主?”清揚隻有岔開話題。
司徒晉微微一笑:“我找你找了整整一年!在那期間我到了你建州老家,詳細查問了許多人,倒是讓我找到了一些線索,當年你家之事似有蹊蹺…”
“不錯,當中疑點很多。你發現了什麼?”清揚緊緊扯住司徒晉的袖子,急切地問道。
司徒晉縱容地一笑:“不用心急,我既然來尋你,自然就準備告知你。但是眼下逍遙樓的大計重要,你還是應當將心思放在此處。待這件事了結,我們一同去查探如何?”
清揚第一次露出安心的笑容,隻令司徒晉覺得身邊忽然因這一笑燦爛起來,恍惚中好似一片陽光灑下。他一時呆在那裏,隻拚命將清揚這幅笑容映入腦海,深深牢記。
“後來呢?”
“半年前我回金陵司徒家,方知父親不知被何人告發以陰謀奪得宗主之位,行為不端諸項罪名,已被族中長老廢了宗主之位,他也已經不知所蹤。司徒世家群龍無首,家族規定,武功最高,德望最高者方能繼任宗主,因此一直以來便是長老代行宗主之職。當時我回去正逢族中推選宗主,他們便推了我,想不到竟中了。多半是憑著在武林上闖蕩這一年多,蒙江湖上的朋友贈的一個‘儒刀’的名號罷了。”
“‘儒刀’!原來翊兒給我說的江湖中新崛起的“儒刀”大俠便是你呀?怪不得他總不肯告訴我此人的名字!這麼說你是司徒世家武功最高者?”清揚仿佛發現一件最好笑之事,幾乎不曾笑趴在石桌上,“看來司徒世家果然沒有前途,難怪你也能做宗主!”她一邊笑,一邊嚷嚷著要揉揉腸子。
司徒晉的麵上有些掛不住,忍了一忍,終究也跟著笑出來:“你便笑吧,我本就沒有你的天分,自然不能與高手如雲的逍遙樓比…但是這兩年間我曾拜過高人為師,自認為武功還是有所長進的!在江湖上行走,保住這條小命還是足夠。”
司徒晉此話卻是自謙,清揚也不過是調侃。她心知司徒晉輕描淡寫,一代宗主之職,怎會如同兒戲!憑司徒世家在江湖上的地位,他能夠做到司徒家的宗主,在智慧上已不知用了多少心機,在德望上想必也有所建樹,而武功更不會太差,至少江湖上能打敗他之人不會超過五人。不過自信於自己的武功,清揚仍是一笑。她掩著嘴,瞅了司徒晉一眼:“那你又是如何認了我們樓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