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規的方式？”
“啊，常規的方式，這種企業一般存在著很嚴重的醜聞以及經濟漏洞，一旦掌握的話那麼就能夠敲詐對方，不過有著警視廳的庇護，所以很難做到這種事情。因為經濟和稅務上的問題就算是上報也需要他們受理才行。”
頓了頓，接著繼續挖掘有用的情報。
“且不說這個，檢方家族的次子，海關官員的三子，似乎都是得罪不起的大勢力啊。說真的，如果說平時的業務是野兔一樣的獵物的話，那麼我本身是想要找一隻麋鹿的，不過現在，對方好像是狼，而且好像還是狼群的樣子。”
揉了揉太陽穴，繼續喝著實質上已經變成奶咖的咖啡。
“汝說的意思咱也明白，不管什麼時代其實都一樣，總會有一些小人勾結起來，不過既然是小人的話，汝如此小心應對咱就不清楚原因了。”
眨巴著眼睛，然後嗅了嗅我的杯子——搶了過去喝了一口後似乎是覺得糖分高的感覺也不錯的樣子，於是便據為己有了。
“小人既然是小人，那麼咱也不認為他們為了同伴而竭盡全力，即使是組成了臨時的團夥，一旦在他們看來同伴所遭受的災禍過大需要投入代價去拯救的話，那麼就會毫不猶豫的放棄同伴。”
“通常來說，社長你說的也沒有錯。”
重新泡了一杯咖啡，接著往裏加糖——可惜今天似乎儲備的糖並不是十分充足的樣子，因此喝起來的時候多少還是能夠感受到苦味的。
“但是正因為是小人，他們聯合起來的方式也並不是如同往常那樣的酒肉之交。在日本這個很注意所謂‘名譽’的社會裏，對於麵子的重視是你所不能想象的，如果說能夠做出這種像你所說的那樣奴隸買賣一樣交易的商業夥伴，一般來說都掌握著對方的秘密，或者說交易本身，就是相互之間的把柄了。”
契約這種東西，雖然是以信用來擔保的，但是那是交易雙方都是君子的情況下——契約也好，合同也好，大多時候都是防君子而不防小人，若是有心撕毀，那麼總能夠找到漏洞。於是這些小人們就會互相交出自己的軟肋來保證雙方達成攻守同盟。
“也就是說，一旦說是汝去威脅那個奴隸販子，這些與他有著交往的勢力，即便是不想出手，也會因為有把柄在他們手上而必須幫忙嗎？呼呼，說到這個，還真是像咱以前所聽說過的某個寓言呢。”
“曾經在某個國家，有著兩個階級把持著國家的命脈，一個是僧侶，一個是戰士。這兩個階級互相有著仇怨，都認為對方的權力過大，但是為了國家的生存又不得不聯合起來。為了取信於對方，於是一方將神廟交給戰士守護，另外一方則將軍械交由僧侶保管，於是這個國家保持了暫時的穩定。”
“最後是因為信任的破裂而互相拖後腿而滅亡了吧？”
理所當然的那麼想著，不過還是高估了眼前這家夥的智慧也低估了這家夥的勇氣。
“最後雙方雖然精誠合作，但是結果敵人太過於強大所以依舊還是滅亡了，所以汝呀，謹慎雖然是美德，但是過於自謙卻是不可取的呢。”
在我列出的表格上，這個女人畫了一個大大的方框。
“烏合之眾即使再多始終也是烏合之眾，對於王者來說不足為慮。若是他們互相結為一團的話，那麼就徹底擊垮好了。況且，若是能夠掌握這些惡黨手中的所有確鑿把柄的話，那麼賺頭豈不是更大了唄？”
“你是認真的麼？”
“當然，咱像是在開玩笑麼？”
“啊，真是的……那覺得我會如同瘋子一樣的跟從你去做這種無謀的生意麼？”
“當然會啊。”
繼續喝著掠奪來的咖啡。
“因為汝啊，就是那樣子的人哦，上條君。”
完完全全，是一副吃定了我的樣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