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他完全不用偽裝,因為從見到肉的那一刻,他的眼睛就在放光。
“我是艮鎮牛部落的,救濟所我要是去了就不能去火都道場,我想去火都道場學習,所以要多掙一點錢。”
聽了凓的話,那大漢罵了一句娘,還了一句當年進入道場可沒這麼麻煩雲雲,凓隻是聽著,也不接話。
像大漢這種正值壯年的人總是抱怨,他都已經習慣了。
聽老師,這是因為二十年間變化太大,很多人適應不了這樣的節奏,或跟不上時代,或覺得自己被時代拋棄,總是一身怨氣。
這大叔雖然也是一身怨氣,但人還是善良的。
“我家孩子也要去火都道場,要不然誰大冬的出來搞岩石,走吧,我帶你一程。”
大叔揮揮手,讓凓上了自己的雪橇,帶著他迎風向北奔去。
一路上大叔不時的跟他,要做這活最好還是有個雪橇,否則掙不到什麼錢,還有就是他的力氣太,在北山需要雇傭力工,掙得就更少了,建議他找個隊伍回去算了。
凓自然要一路敷衍,坐著雪橇總算在亮之前到了北山。
到達目的地,第一件事當然是睡一覺休息,大叔也不例外,就算他想立刻運送石頭回去,拉扯的大犬也不行。
凓找了個借口去看看能不能找到活便離開了熱心的大叔,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睡了一覺,直到亮許久才醒過來。
吃了飯,凓便繞開采石場向著深處被廢棄的采石場走去。
廢棄的采石場路徑早就荒廢了,凓一路前行不時掉進滿是積雪的坑洞中,他隻能心翼翼的爬上來。
這還算他運氣好,若是進了一些太過深滑的坑洞中,凍死在裏麵都有可能。
就這樣跌跌撞撞走了一,路上看到兩個廢棄的黑水工廠,卻依舊沒能找到一家開工的,也沒遇到任何活人。
夜晚本不適合睡覺,但這裏有坑洞,情況倒是好一些,他找了一個足夠深的坑洞,在裏麵躲了一晚上休息,第二亮才重新上路。
走到下午時分,他來到一個山穀中,遠處山上隱約傳來聲響,這讓他興奮不已,趕忙鼓足力氣向上攀爬。
這個山穀應該是一個大型的廢棄采石場,到處都充滿了坑洞,他在前行的時候根本不是從一個洞掉到另一個洞,而是從一個洞爬進另一個洞,洞與洞之間相連。
他真想不明白,當年的采石場怎麼是這樣的,如今的采石場就要工整的多。
這樣的攀爬極其耗費體力,不一會他便要停下來休息。
望著遠處的山峰,他估計自己爬上去需要好長時間,但總算有了希望,他心中依舊有些滿足。
就在他騎在兩個坑洞之間觀望山頂的時候,身後的風雪突然攪動起來,好似有什麼東西要從後方的風雪中衝出來。
他心中一驚,想起了道場老師講述的,在野外遇到凶獸最好的處理辦法。
整個人如受驚一般彈起,顧不得扔在身邊的幹糧和木箱,凓一頭紮入深雪之中,身體如蛇一般向下扭動,幾下就到了積雪深處。
到了深處,他立刻停止活動,包括呼吸和身上的圖騰力量,全部隱蔽掉。
“轟隆隆……”
外麵的聲音清晰的傳進來,從聲音上判斷出那肯定不是雪橇或是人類能發出的聲音,也不是他在火都見過的巨狼、戰馬或是四角牛羊。
這聲音太響,證明這野獸的體積比前者都要大,而且這樣肆無忌憚的發出聲音,至少是凶獸級別的。
甚至可能是尉級的凶獸。
這個想法一生出,他自己嚇得一個激靈,又趕忙忍住不敢再動。
“轟……”
外麵的聲音突然停止下來,好像有什麼東西就在積雪的上麵停了下來。
凓聽到自己的心髒在狂跳,咚咚咚如同敲響的戰鼓。
“動……還是不動?”
凓覺得自己的頭皮發麻,腦子像是凝固般根本不能思考,當年幻想自己麵對凶獸時會如何如何的英勇無畏,如今隻想做一個縮頭烏龜。
不能這樣,讓我想想如果被凶獸發現應該怎麼辦?
這般思索著,腦海中忽然閃現炘的身影,那個金發碧眼的家夥曾玩笑的過。
如果凓和胖子要是在野外被凶獸發現了,最好的辦法就是提前結束自己的生命,因為那樣一來就不必麵對太過血腥的畫麵。
這突然而至的記憶倒是緩解了他緊張的情緒,讓他的大腦終於可以思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