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都學院講完課,韶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沿著路向火部落聯盟學院走去。
他為人低調,不喜熱鬧,若是在大路上少不得有人問好、請教,這些事情他一向是能避就避,能躲就躲。
路則不一樣,人少,能認出自己的就更少,一路安步當車,黑前便回到了火部落聯盟學院。
能在學院中有套宅子的,都是出了名的老師,韶是其中佼佼者,自然有權利擁有一套自己的房子。
回到自家院子,才開了院門,便有一個丫頭跑過來,撲倒韶的懷中。
“爸爸回來了。”
丫頭機靈可愛,抱著韶喊道。
“回來了回來了,看看爸爸給你帶了什麼。”
韶從懷中拿出一個麻布包裹的東西,心的打開,露出裏麵深黃色的一塊蜂糖。
這可是貴重的東西,隻有外出狩獵的隊伍偶爾才能得到,韶的這一塊是昨晚從八代巫那裏順來的。
“蜂糖,爸爸最好了。”
丫頭高興的跳起來,蹦著就要搶,韶卻一伸手把蜜糖舉高了,讓她夠不著。
“,有了蜂糖,要怎麼吃?”
韶笑著問道。
“要先給媽媽吃,媽媽不吃就給弟弟吃,弟弟也不吃,就給啾啾吃。”
啾啾奶聲奶氣的著,口水都要留下來了。
韶伸手在他頭上揉了揉,便把糖給了她,拿著蜂糖,她飛快的轉身跑進屋裏。
“有蜂糖吃了,有蜂糖吃了。”
她叫喊著,到廚房去問媽媽,媽媽自然不吃,又去問弟弟,弟弟還不會話,她就自認為弟弟不吃,立刻開心的舔了起來。
韶關了院門才向屋裏走去,剛坐下,他的妻子就把飯菜端了上來。
“你就寵著啾啾吧,早晚被你寵壞了。”
韶的妻子美麗賢惠,是音部落出了名的美女,在音律上又有不俗的造詣,兩人在一起,是珠聯璧合的一對。
“寵不壞的,等大一點,管教的嚴一點就是了。”
韶笑著應了一句,伸手接過妻子遞過來的筷子,自顧自的先吃起來。
他這幾比較忙,每隻能晚飯這會兒跟家人團聚一下,吃晚飯略作休息,他還要去八代巫那裏。
“你以前總此生養樹教書,再無他圖,怎麼最近出去的勤了?是不是有什麼想法?”
知夫莫若妻,韶最近的變化她看在眼中,瞧出了一些端倪。
韶微笑著咽下口中的肉湯,用妻子準備的擦嘴麻布蹭掉嘴角的油膩,才開口話。
“我有臥龍鳳雛之智,可下安定,沒有我施展才能的空間,因此不如教書育人,如今不同了。”
他的眼中閃爍出興奮的光芒,右手在肉湯中點沾,借著湯水直接在木桌上勾畫出一幅簡略的火部落聯盟地圖。
“近有伽倪墨得斯之禍,遠有眾神山之憂,左右有冰熊部落成神之愁,內還有八代巫一展拳腳之亂。”
到這裏,他的臉上泛起笑容,不是愁苦,而是神采奕奕。
“值此亂世,當有我出山,一匡下。”
妻子愛慕的望著他,心中不要提有多甜蜜了。
當年自己喜歡他,不就是因為他縱談下時那篤定的自信麼。
她還記得,年輕的時候,自己的丈夫酷愛政事,聯盟每有法令,他便與自己闊談一番。
這樣的情況,直至炘開始嶄露頭角,才漸漸消失。
有那麼一段時間,自己的丈夫特別喜歡坐在院子中發呆,偶爾還會上幾句被他奉為經典的三國演義中的話:
既生瑜、何生亮。
妻子明白,炘太閃耀了。
她的文才不輸丈夫,戰鬥力更是比丈夫強的不是一星半點,丈夫的出身與之相比,更是判若雲泥。
哪哪都比不過,那個時候,丈夫的口頭禪是:徒呼奈何。
又過了一段時間,丈夫從心情的低穀中走出來,再不談下,也不正事,隻種樹栽花,教書育人。
自家丈夫是優秀的,雖然放棄了政治抱負,但其教書育人的手段也是高明,好多中部落的巫都是他培養出來的。
慢慢的丈夫更多才華展示出來,連日圖騰都請他當巫,不知羨慕死多少人,可丈夫還是拒絕了。
她知道丈夫因為什麼拒絕,既然沒有匡扶下的機會,那不如窮經皓首,將一生奉獻在教育與知識之中。
就這麼沉浸了好些年,她以為丈夫的雄心壯誌早就隨著歲月消失了,誰成想,炘那邊突然出了問題。
而且最近這一兩年,各種變化層出不窮,平靜了二十餘年的火部落聯盟,好似一瞬間處於風雨飄搖之中。
環境的改變,讓丈夫再次看到了實現心中雄心壯誌的機會,於是他毅然決然的展開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