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少年不止四個,而是四十個,整整四十個。
除了這四十個少年,跟在後麵的還有幾個行走法官和執行首領。
其中一些少年的臉上帶著憤憤不平的表情,有幾個眼睛紅腫,顯然是哭過。
眾巫有些疑惑,但他們都從這些少年中認出有自己部落的孩子,也認出那幾個哭的好像是那三個叛逃部落的孩子。
這並不難辨別,圖騰力量會四溢出來,巫很容易感受到,敏銳的戰士也能做到。
“老師,他們要抓走刃他們。”
一個少年站出來,率先開口道。
他的身上帶著野性,眼中有強烈的侵略欲望,圖騰之力狂暴而凶戾,是狼部落的孩子。
“韶……韶巫,那是叛徒的孩子。”
後麵的行走法官道。
“這件事是你能定性的麼?”
韶望過去,皺眉問道。
大法官走過來,擺擺手把一眾行走法官和執行法官趕走,望向韶。
“還是要考慮一下大家的想法的,我聽火神要讓幾個圖騰靈給八代巫陪葬的。”
他的聲音不大,沒有挑釁的意思,他對韶很滿意,甚至隱隱覺得韶這樣的才更像巫。
八代巫太軟了,不符合大法官的性格,但這並不是大法官不悲傷於八代巫的離世。
法典部落的人都是火部落出身,他們與火部落一體同心。
“他們也是被拋棄者。”
韶的聲音很大,好像有意讓外麵的人都聽到。
“那些可恥的叛徒拋棄了他們的圖騰靈,拋棄了他們的老人,拋棄了他們的孩子,我們已經受到了很大的傷害,這些人也受到了傷害,難道我們還要彼此傷害麼?”
這是另一個角度,的對,但在仇恨者心中,這並不一定能成為可以接受的理由。
“火部落死了一個巫,火部落聯盟損失了一個東海城,三個部落失去了圖騰石和大部分青壯,你們卻告訴我,我還要失去三個圖騰靈和一群老人孩子?”
韶憤怒的質問著一眾巫和首領,好像這都是他們的錯誤。
“我不接受這個結果。”
他有力的揮動手臂,堅定的展示著自己的態度。
少年們眼中滿是崇拜,一眾巫和首領則靜靜的看著韶,有的在欣賞他的“表演”,有的則在思索他的話中深意。
“圖騰靈的事情,我會親自跟火神談,至於這些孩子,隻要我還是火部落巫,隻要我還坐在這個位置上,就不允許任何人,以任何莫須有的罪名,傷害他們。”
擲地有聲,不過如此。
一眾巫和首領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互相看一眼,並沒有人表示反對。
這一次損失最大的是火部落,他們的部落並沒有大的損失,最多鹽、魚的供給會少一些。
如果火部落能原諒這些孩子、老人和三個圖騰靈,他們也可以接受。
但這樣一來,韶會頂著非常大的壓力,非常非常大的壓力。
“老師,我們沒有背叛火部落。”
一個孩子帶著哭腔道。
她的聲音很,卻很堅定,她瞪著的雙眼中滿含淚水,但她沒有哭出來。
她的身體在昏暗的燈光下有些飄忽,這是影部落人的特質。
“那個叛徒殺了巫,那些叛徒也背叛了火部落,但我們沒有背叛,我的家人也沒有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