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咱們人少啊,換啥番號呢。”孫寒到底實在,忍不住還是問出來了。
“哈哈,這個剛才我都想好了,咱們把番號改成遼東獨立團怎麼樣?”張明燦臉上充滿了興奮,這種興奮是清朝官員被賞戴雙眼花翎的時候才有的興奮。
孫寒看在眼裏,但卻不好說什麼,他隻能用一個他認為非常充足的理由來否定,“長官,要是招不到那麼多人馬怎麼辦。”
“這個我也想過了,咱們番號先變著,人馬的事情慢慢來,我們在莊子上休整幾天,然後向吉林開進。沿途不打鬼子,專打偽軍,遇到走散的東北軍兄弟咱們就招過來,隻要番號有,人馬慢慢來,有了這一個團,咱們可以再擴一個團,然後編成旅,那咱倆就是正副旅長了,就算不打鬼子,開到關內也是個不小的部隊,上頭敢不另眼瞧咱們。”張明燦越說越興奮,最後竟手舞足蹈起來。
孫寒也實在想不到什麼更好的意見反駁他,隻好任著性子由他胡鬧。
第二天,遼東獨立團成立。
成立大會上,宣布孫寒為獨立團團副,曹猛為一營營長,武鳴為二營營長,曹猛的部隊都是他以前的部下,人數大約有近四十人,武鳴還是以前的連裏剩下的老底子,三十多個人。
盡管沒有中央的委任狀,但大夥還是很高興,無端地升了官,相互都是營長、團長的叫著玩,唯有了解內情的孫寒虎著個臉。大家都說孫寒升了官,不認識大夥了,再加上孫寒跟著張明燦身邊才短短幾天,就被任命為團副,明顯壓大家一頭,很多人不服。
其實張明燦這麼做有兩層深意,一層是那天伏擊戰失利之後,孫寒跟他說了自己對於伏擊戰失敗原因的看法。張明燦覺得自己在具體指揮上,其實還不如孫寒,對日軍的了解和對己方戰鬥力的判斷上,也遠遠差了一大截。讓孫寒當這個團副,正好可以補充自己的不足。
另一層意思是,這次把自己老底子的部隊交給武鳴帶,張明燦是絕對放心的,梁錦雖然忠心耿耿,但真正打仗,和武鳴比還不是個兒。要是老底子的部隊讓孫寒帶,一是怕部隊不服,二是怕孫寒有什麼二心。自從伏擊戰之後,張明燦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自己這點老底子,是自己將來升官發財的本錢。一定要把它交給一個既能被自己控製又能打仗的人帶。幾下一衡量,武鳴是最合適的。
散會之後,照例又是吃喝了一通,從早上一直吃喝到了晚上才散。孫寒不放心,一邊喝酒一邊讓給各個桌子倒酒的丁三囑咐李雄明他們一定要把各個崗哨看好。張明燦眼睛一瞟,看到孫寒在和丁三耳語,心中有點不快,看來孫寒在他自己的老部隊當中還是相當有威信的。
那天喝完了酒,孫寒又把哨位挨個查了一遍。然後自己倒了點酒,一個人獨自喝。從奉天北大營被炮轟到現在,孫寒把整個事情想了一遍。
首先孫寒想明白了一點,東北全境丟光那是遲早的事情。隻是後悔自己現在卷到了這個旋渦裏麵,該怎麼掙紮出來呢。打嗎?就現在的樣子,一無彈藥,二無給養,連個吃的都得靠搶老百姓的。不打嗎?太窩囊,堂堂的東北軍,一槍不放,丟掉東北全境,不讓人笑話死。就算死了也沒臉麵見祖宗啊。祖宗怎麼問?孫寒,聽說你一槍沒放,當了怕死鬼是吧。你居然還有臉麵過來見我們,來人啊,過來幾個小鬼把他拿鋸子鋸,拿油鍋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