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在安城的邊上,通俗點講就是郊區。這裏一部分人的房子都是自己蓋的,我家也是。我拖著小電動回家的時候我媽正坐在台階上洗菜,看見我回來就停下手中的活,還沒等我停好車就把我拉進家了。
“你是不是交了朋友了?”
在我們雲水這邊,出去玩隻能說是和同學一起,不能說和朋友,因為如果你是男生就會把朋友自動理解成女朋友,女生的話你的朋友就會被理解成男朋友。我媽的意思是我是不是有男朋友了,這句話是含蓄的問我是不是在外麵和男朋友過夜了。我忙著解釋,我媽這人一向保守,從小教育我的就是從一而終。
“媽不是反對你談戀愛,隻是現在你還小,媽也不多說,該懂得你都懂。”
“我都說了沒有了,我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的。”
我從小就不喜歡和家裏人討論感情方麵的事情,我媽也很少問我。別的女生有什麼青春情愫多多少少都會跟家裏人說一點。我是一點都不想多說。
我媽情緒突然變得很低落,握著我的手說,“一北啊,你也知道你爸爸的病就像個定時炸彈一樣,你現在也這麼大了,以後能撐起這個家的人也隻有你了。要是交朋友就長點心眼,最好是找個能幫幫咱家的。”
我爸出事是在我八歲那年,本來家裏做點小生意的,日子過得蠻好的。後來去醫院檢查發現我爸肝有問題,要長期吃藥,那段時間家裏生意除了點問題,藥物對我爸影響很大,後來我爸得了抑鬱症,總懷疑誰在他藥裏下毒了,開始是不肯吃藥,總要我媽勸著哄著,家裏生意也沒人做了。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我上學的學費都是從親戚家裏借的,我爸的抑鬱症時好時壞,慶幸的是最近幾年他的病穩定了一點,我媽的工作也很穩定了。
我能理解我媽說的找個能幫助我們家的人,家裏崩潰的那段時間我想估計連我媽都不知道她怎麼過來的,苦日子過多了她也會害怕。
我用手摟著我媽的脖子親昵的說:“你養的女兒你還不清楚啊,這雲水上下都每一個考上江城大學的,你看看我,還不是以超過起分線50分的成績被錄取啊,就算不靠別人,我啊都保證讓你和我爸人生的後三十年過的紅紅火火。”
“得了得了,你身上什麼鬼味道啊,快去洗洗澡,我做完飯就喊你下來。”我媽一把嫌棄的把我推開,我扯著身上的T恤聞了聞,一陣酒味。趕緊捏著鼻子用手扇了扇,真臭。
我家的房子是我十五歲左右家裏請人蓋的,蓋了兩層很貼心,二樓是我的,一樓是我爸媽的。
哼哼唧唧的在衛生間洗著澡,然後洗著洗著就發現有些東西不對勁,我脖子上的玉佩不見了!馬馬虎虎的擦幹了身子圍著浴巾就跑去房裏找手機了,東西肯定是掉在江夏那裏了。果然,手機上有一個江夏的未接電話。還有一條未讀短信:你有東西落在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