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醫生,我爸的這個病目前最好的辦法是什麼?”
李醫生歎了口氣:“哎,目前最好是趕快做手術,但你們家啊……”李醫生委婉的看了我一眼又接著說:“我隻是個醫生,幫不了你們家。”
李醫生在我媽那裏了解到了我們家的情況,高昂的手術費是我們家承擔不起的。
“聽說你考上江大了?這方麵我可以幫幫你,我兒子在江大工作,是江大的留校講師。我和孩子他媽離婚後,他媽媽生意也做的挺好的,在江大附近幫他買了個房子。這樣吧,你的學費我幫你出了,生活這方麵你就跟著我兒子吧,至於你爸爸醫療費這方麵我跟醫院商量,把價格講到最合理為止。”
見過了很多黑心的醫生,他們一麵收著病人的紅包,一麵開一些價格昂貴的藥物,收著最高的提成。像李醫生這樣的,把我感動到驚嚇了的醫生真隻有他一位。我在糾結該不該接受這陌生人的好,畢竟現在社會的真好人不多,偽君子不少。
李醫生大概也看出了我的憂慮,“當了一輩子醫生,做的違心事業不少,現在人越來越老,眼看要退休了不做點事積點德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在和我媽的商議下,我接受了李醫生的好意。這對我們家來說是雪中送炭,但我還是不得不去找江夏,在手術費這方麵,除了江夏沒人可以幫我了。
我發短信約江夏出來,地點是那個確認關係的江邊。
累積了的悲傷情緒在見到江夏的第一眼時徹底決堤,晚上的安江邊沒什麼人,我一眼就看見了江夏,然後噴跑過去,當我感覺到他寬大溫暖的肩膀是真實的時候,我一下子哭了起來。江夏擔憂的擦幹我的眼淚,問我:“怎麼了,一北?”
我好久都沒有哭得像小時候一樣,一抽一抽的了。連說話都梗的斷斷續續的,“江夏,我把……我爸他,得的是肝癌……”
江夏的臉上閃過了擔憂和不舍:“那天你急忙回去就是因為知道你爸的病了?但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就這麼一個人獨自承受這些事情嗎?”
最後他說:“一北,有什麼事情一起承擔不好嗎?”
“謝謝你江夏,我現在需要給我爸做手術的錢。”我不知道那一天這句話我是花了多大力氣才說出來的。也許隻有我自己固執的臉紅了,我忽略了這對江夏來說隻是多麼小的一件事。
“傻瓜。”江夏說完寵溺的抱著我,“以後都不許你為這些事情自己一個人難過了。”
那天我在江夏的安慰下臉上逐漸有了笑容,我們都沒有吃飯,江夏提議說去超級市場買食料然後回家自己做,我從下就得在爸媽忙的時候自己做飯自己吃。所以對做飯這方麵還是很自信的。於是我們興衝衝的跑去超市買了一推車的食材。大概可以吃一星期的那種,江夏還挑了幾大串葡萄。我不解的問:“做飯幹嘛還買葡萄啊?”
“怕你想吃。”說完江夏自己推著推車去收銀台,留我一個人獨自站在原地感動。眼裏是江夏推著推車的背影,我又一次好好的看了看江夏,很高很瘦,背影很清冷。我快步過去,悄悄牽起他的手,抓的很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