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米開外,那個短發女人在檢查自己的車頭,大概是追尾了,卡宴的車主安靜的在一旁抽著煙,又打著電話。
是她嗎?不是吧,她是長發,她喜歡長發。
江夏解憤一樣,輕捶了一下車門,這些年來有的人像你的眉,有的人像你的眼,卻從來都不是你的臉。
那邊像是發生了什麼事故一樣,那對男女似乎是突然爆發,瘋了一樣的爭吵了起來。江夏像是一個泄氣了的皮球一樣,整個人都殃乎乎的。
他還是不死心,就算不是唐一北,讓他看看像她的人也好。他拿著車鑰匙緩慢的走了過去,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拿著鑰匙的手甚至還不安的抖了起來,這種感覺太強烈。
吵聲很大,不遠處的江夏聽的一清二楚。
“跟我回家吧。”波瀾不驚的男聲。
但那個熟悉的聲音卻太激動:“那個時候你怎麼不這麼說!回家?誰的家?別逗了好嗎?”
他的手心全是汗,因為這個聲音太像了,實在是太像了。
他能想象,她的麵容就在眼前。停頓了的江夏快步向前走,可就在快看到那個似曾相識的人的時候,她卻被高大的男人拉近那輛卡宴車裏了。
他慌了,快步過去敲了敲已關上的車門,烏黑的玻璃緩緩的降了下來,深夜裏,坐在駕駛座的男人看著他。眼睛帶著仇意的危險的眯了一下。
江夏毫不示弱的回了一個危險的眼神。他探了探頭,副駕駛的那個女人被駕駛座上的這位高大的男人側了側身,嚴實的擋住了。
“不好意思,打擾了。”
江夏沒有發現卡宴車裏的傅之言正用複雜的眼神看著他。
傅之言冷冷的看著眼前越走越遠的人,無情的關上車門。
“唐一北!你還想跑到哪裏去?”憤怒,是絕對憤怒的語氣。坐在車裏,我被他整個人的氣場震懾了下來。
“剛來那人是誰啊說什麼了?”我試圖轉移話題。
“你管他是誰說什麼了!”但顯然是沒用的。
“我不會跟你走的。”五年了,當年的事情都風淡雲輕了,我覺得我放下了,所以很冷淡的看著他說了這句話。
“你這五年跑哪去了?”要不是在商城的停車場裏看到熟悉的聲音,再跟著追了出來,直到發生這場追尾,他可能永遠不會知道再次見到這個女人是什麼時候。
娛都最繁華的商業地段,坐落著一棟天價樓盤,據說住在這裏的人非富即貴。此刻我端坐在沙發上,十一樓,看得到樓外霓虹滿綴,眼花繚亂。這城市比五年前更絢麗奢華。
傅之言端著茶具走了過來,五年,他喜歡喝茶這件事還是沒變。
“過得好嗎?”是我先問他的。
“不好,你知道我不喜歡娛都的。”他苦笑,又專注的看著我。
“既然不喜歡,又為什麼來?”他不像是會為難自己的人。
“不知道,這幾年來我喜歡折磨自己。”
折磨自己?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