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爺一路風塵仆仆的進了書房，接過侍女遞過來的熱毛巾，擦了把臉。這才抬頭看著自家府裏的管家吳伯，問道：“吳伯，出了什麼事情，這麼著急的把我從外地喊回來。”
吳伯垂著手道：“爺，你走的這段時間，霍家出了大事。”
“霍家？霍家怎麼了？”五爺端著茶杯，押了口茶。
“霍家老主母死了，霍府現在大亂。霍家主母的幾個女兒，以及他的幾個妹妹，堂姐妹都盯上了霍家主母的位置。連帶各路勢力都蠢蠢欲動。”
五爺抬起頭，略帶驚訝道：“死了？霍家主母死了？沒想到她去的這麼快，不過現在倒是個勢力大翻盤的機會。或許我們也能分一杯羹。”五爺聲音裏帶了點笑意。“現在霍家都有什麼動靜？”
“霍老太出嫁的兩個女兒都有夫家做靠山。城南的郭家，城東的趙家。未出嫁的幾個也都找了城中高官或商會會長。隻有霍家七姑娘沒有任何動靜。”
五爺站起身，踱著步，沉吟道：“郭家不足為慮。這城東的趙家昔年做絲綢生意起家，近年來，生意越做越大，涉及各個方麵，勢力和影響是不可小覷。你說，獨七姑娘沒有任何動靜，是吧？”
“是的，爺。”
“哦，七姑娘？如若果真如此，她倒是個人物，這般沉得住氣。”五爺踱步到窗前，窗外夜幕微襲。“張大佛爺手握軍權，實力雄厚。解家家大業大的，他們兩家怕是不肯輕易的攪入這場混局，估計也是持觀望態度。齊鐵嘴攤位小，即使有心也沒用。黑背老六就是個瘋子，不用考慮。陳皮阿四獨來獨往慣了，怕是也不肯入局。半截李嘛他若也想分一杯羹，我吳老狗也是有實力跟他鬥一鬥的。就是這紅二爺……不好說，二爺什麼態度？”
“就如爺所言，其他幾門除了二爺，都對霍家這次的事情袖手旁觀。”
“哦，紅二爺真的出手了？”
“那倒不是，不過現在也說不準。隻是這霍家小姨子愛慕紅二爺的事，現在弄得滿城風雨。這小姨子也是癡心，二爺都娶了妻，她還是癡心不改。怕就怕，二爺看在霍家小姨子對他癡心的份上，會出手助她。若是這樣，那就難辦了。”
“嗯，”五爺沉吟著，“紅二爺跟張大佛爺的關係非比尋常，他若出手，估計張大佛爺也就出手了。隻是你們忘了一句話，戲子無情。”他斂著眉，“霍家小姨的算盤怕是打錯了。”他忽長舒口氣，神情舒緩，“不過，這九門中，我獨看不懂紅二爺，若說他接下來的打算我還真不敢確定。先走著看吧。”
“爺，還有件事。”
“什麼事？”
“霍家七姑娘今天下午送來一張茶貼，說是要在鳴鳳樓請您喝茶。”
“這麼快？我今天早上才到，她就得到消息了？這姑娘還真不能小看了，有些手段。不過先辭了吧，就說我旅途勞累，需要休息。”
“爺？這是個機會，你……”吳伯不解道。
五爺笑著打斷吳伯的話，“沒聽過欲擒故縱麼？”燈光下五爺臉上的笑顯得有些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