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六十六 水淹七軍(1 / 3)

關羽的箭傷一天天好了起來,憂慮不安的關平總算鬆了一口氣。

“已經沒問題了。現在我們必須轉守為攻,挫掉曹軍的傲氣,讓他們領教一下蜀軍的實力。”關平說著,就與關羽的幕僚一起研究起作戰計劃來。

恰恰就在此時,傳來了曹軍突然變陣的消息,敵軍已經轉移到樊城以北十裏的地方。關平與諸將不敢遲疑,立刻將情況報告了關羽:“看來他們是懼怕我蜀軍進攻,所以這麼快就改變了陣勢。”

“哦?改變了布陣?”關羽想看個究竟,於是登上高地,手遮額頭,朝遠望去。

先看樊城城裏。隻見自從陷入蜀軍重圍,與城外斷了聯係以後,城裏曹軍士氣低迷,旗鼓不振,顯然還未與援軍取得聯係。

再看十裏外的城北麵,七位大將統領的七軍分別布陣在山陰處、山穀裏與河邊上,看來顯然想伺機與城裏的友軍取得聯係。

“關平,你去找個本地向導來。”關羽還在仔細察看地形的時候,關平回來了。

“向導帶來了。此人對這一帶地形十分熟悉。”

關羽問向導:“那插著敵人七軍軍旗的是什麼地方?”

“那裏叫罾口川。”

“那旁邊的河呢?”

“那是白河與襄江。隻要一下雨,山穀裏的水都衝進河裏,兩條河的水位就會漲得很高。”

“那裏山間狹窄,背後又是險阻,是否沒有什麼平地?”

“大將軍說得不錯。那座山的後麵正對著樊城後門,是個易守難攻的要害,人馬很難越得過去。”

“是嗎?太好了。”關羽讓向導退下以後,似乎覺得已經穩操勝券。

“擒拿敵將於禁,如今已經易如反掌。”

關羽此言一出,諸將猜不透他的意思,都請他明示。哪知關羽並不多言,僅僅說道:“你們不記得兵書上說過:‘魚入罾口,焉能久乎’?如今於禁是自己走進了死地。請拭目以待,不出數日,於禁的七軍也必呈死相。”自此以後,關羽親自督兵在附近大量砍樹,打造了無數船筏。

官兵們都對他的命令大惑不解:“陸地作戰為何要造這麼多船筏?”

不久,剛到八月秋日,就連綿不斷地下起雨來。

每過一夜,襄江水位都上升不少。不過幾日,白河的濁流溢出岸外,與其他河川合而為一,迅即淹沒了四周的陸地,一眼望去,成了漫無邊際的泥海。

關羽每天登高觀察敵人七軍,隻見原在岸邊和山穀裏的營地,都漸漸被逐日增高的河水淹沒,士兵們每天都在不停地向高處轉移,其背後的山勢極為險峻,無路可循。

這一天,眼見敵人的軍旗終於插到了山脊上,已無法再朝更高的地方轉移,關羽急呼道:“關平,快來!”

“兒在此。”

“時機已到,可曾記得我告訴你的上遊那條河流?你快帶人去將河堤掘開,放水下來!”

“遵命!”

關平帶領一隊士兵冒雨出發。襄江上遊七裏遠的地方有一條支流,關羽在一個月前就派幾百名士兵和幾千民工在那裏修堤擋水,這些日子堤壩擋住的連日雨水,多得已經把整個襄野都淹沒了。

這一天,督將成何到大本營來勸諫於禁,剛一開口,於禁就感到他的話大不中聽:“如此連日大雨不停,不知何日才會放晴。萬一襄江水位再向上漲,我軍營地便會悉數淹到水底。希望您速做決斷,下令全軍離開罾口川,將營地轉移到別處去。”

根據成何掌握的情報,蜀軍早已將營地移到高處,還打造了許多船筏。敵軍如此動作顯然絕非無的放矢,成何因此竭力主張曹軍必須隨機應變,且不可固守原地不動。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過下了幾天雨,何須多說。”於禁一臉不快,似乎懶得聽他說廢話。

“不管下多大的雨,襄江好像也從未將這座山淹掉過吧。你明明心裏恐懼,卻危言聳聽,來為自己遮醜。身為督將,說話怎可如此不檢點?”

成何被他說得羞愧而退,心中的憂慮和不滿卻並未釋懷。他接著來到龐德帳內,將自己的想法和於禁的訓斥原原本本告訴了他。

龐德聽完,眼角一抬,拍著膝蓋說道:“督將也注意到了這一點?此言可謂切中要害。但於禁身為統帥,太自以為是,我等的勸諫他必然不肯采納。眼下形勢緊急,迫在眉睫,我等就算違犯軍令,也必須各自將所部轉移到安全的別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