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記不起第一次見到柏文遠的情景,可是在彼此生活中留下記憶時,他們已經成為了夫妻。
如今,剛剛過了而立之年,柏文遠比起當初的冷硬,多了些成熟男人的沉穩,卻也多了點距離,現在的他已經讓人更加看不透心裏的想法,包括生活在一個屋簷下的秦可馨,她從來就沒覺得自己看懂過柏文遠。
當初,他為什麼同意跟她結婚,又為什麼會願意留下她的孩子,這些她都不敢問,柏文遠也從來不會跟她提起這些,她的逃避,柏文遠的忙碌,讓兩個人的交流少得可憐。
爸爸曾經對他們之間的冷淡相處有過微詞,認為她不會抓住柏文遠的心。
“你們過成這樣,你自己也要檢討,文遠在公司裏和應酬的時候都很守本分,肯定不是花心的人,而且他這個個性,你也不要指望他來哄你,男人的事業肯定比這些小情小愛重要,所以你要照顧好家裏,讓文遠離不開這個家,明白嗎?”
最近,爸爸對她這樣的“警告”越來越多,是因為知道他們這樣名存實亡的婚姻關係嗎?
現在想來,爸爸對柏文遠的期許是何等的高,所以她這個做女兒的,肯定要幫他完成“拴住”柏文遠的任務。
可是,他們的婚姻已經邁過了第五個年頭,她無名指上的婚戒仍然讓我無法感覺到真實,如果不是因為柏文遠是笑笑名義上的爸爸,她都不知道,她跟柏文遠能有什麼牽扯,這樣的疏離感讓她覺得手足無措。
如果說,現在柏文遠能忘了她給他帶來的難堪,而她盡全力忘記從前,她會試著努力,給笑笑一個更加圓滿的家庭。
但柏文遠,會給她這個機會嗎?
聽到身後的另一扇門開啟又闔上,柏文遠僵硬的背部又酸痛起來。
這段時間,為了拿下紀文廷說的那條線,他奮戰了好幾天,雖然身體吃得消,但難免有些倦怠,此時將身體全部的重量都交給這張床,仍然不能緩解他肩部的酸痛。
沉重的歎出一口氣,不但倦怠,更多的也是疲憊。
摸了摸肚子,起床去廚房,打開冰箱,還真沒有多少過夜的菜。
低頭對著肚子拍了一下,心想,誰讓你在外不墊飽肚子回來,現在隻能餓肚子。
臨走時,看到秦可馨剛才煮的橘子茶,柏文遠立在原地,思索了片刻,還是走過去,給自己倒了一杯,入喉依然苦澀,但是味道沒第一次難喝。
於是,淩晨,睡不著的柏文遠獨自品嚐完了剩下的橘子茶。
躺在床上的時候,柏文遠還在想,今天的橘子茶還不錯。
秦可馨的手藝有了質的飛躍,他猶記得當初這個大小姐差點將廚房拆了。
那時,他們新婚不久,他答應留下她的孩子,她感激他的寬容,主動攬下較輕鬆的家務,說是要報答他的諒解。他覺得很諷刺,對於兩個沒有感情的人還要硬湊到一塊兒,她這是想找個便宜爹?還是自己都沒想過會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