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究竟發生了什麼?

這,成為了此刻所有人心中最想知道的事。

凨颺閻也毫無意外的同所有人一樣,被眼前看到的景象驚呆住了,尹少卿他怎麼會……

周圍的一切聲音,仿佛分毫也落不進那一個人的耳內,隻見他空茫的雙眼,毫無焦距的望著前方,腳步,一步、一步的向著前方走去,

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阻攔,更甚者沒有一個人敢上前。

尹少卿的神情,與陌蒼剛才的神情有幾分相似,但是他身上,更多了一抹讓人心酸的怎麼也無法忽視的——絕望。

是的,絕望。

凨颺閻望著尹少卿離去的背影,鳳眸微凝,快步的轉身向著地牢內走去。

“他竟然……他竟然一夜之間白了頭發。”

妤寧清顏不知道此刻進來的人是誰,她隻是睜大了雙眸,呆呆的望著一個方向,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沒想到,他竟一夜白了頭發。”

凨颺閻的腳步,定在了那裏,望著那一個淩亂的坐在地上的女子,無法移動。

陌蒼就這麼毫無目的的走著,她隻覺得眼前突然出現了一片迷霧,讓她看不見了前行的路。

她該恨他的,她該恨尹少卿的。

可是,原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當年的那一個小魚,都是因為……自己。

還能恨得起來麼?

在知道了這一切後,她還能恨的起來麼?

但是,不恨,她還能怎麼樣呢?

她的生命中,貧瘠的隻剩下恨了,若是沒有了恨,她又該何去何從?

為什麼要讓她知道這一切,若是沒有聽到、若是一直不知道,那該多好,該多好!

“大小姐?”

竹依驚慌的看著麵前的陌蒼,可是任由她怎麼的呼喚,她就是一點反應也沒有,才不過一夜,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似乎外界的一切,在這一刻陌蒼都已經感覺不到,她隻是這麼走著……走著……。

當陌蒼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站在了書房當中。

伸手,茫然的將書架上的一個錦盒取下,打開,裏麵是一根無暇通透、價值連城的白玉簪。

那一日從妤寧清顏那裏得到後,她就給了沐衿言,讓他去引尹少卿前往皇陵,可是後來,沐衿言又將這根白玉簪給了那簡,那簡又送到了白懷這裏,如此反複周轉,最後,它又出現在了這間書房當中,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指尖,一點一點的觸過白玉簪的每一條紋路,一遍又一遍。

它,在十六年前,曾戴在自己的頭上過麼?

怎麼她一點印象也沒有?

姐姐,你看,你的發絲都被樹幹勾亂了。

原來,勾亂她發絲的,不是樹幹,而是這一根白玉簪啊!

一步一步,規律的讓人的心都不由得隨之跳動的腳步聲,緩緩的響徹在門外,陌蒼不受控製的抬起頭望去,那一眼,心,猛的一震,瞳孔,猛然一縮,腳步踉蹌的後退了一步,不小心勾到了桌子的一角,狼狽的跌倒在身後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