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從屋外折射而來,明晃晃的照耀著屋內每一個角落,卻照不亮那兩抹緊緊依靠在一起的身影。

“我不會讓你死的。”

長久的安寂中,不知道是在對尹少卿說,還是在對自己說,陌蒼麵對著屋外的陽光,喃喃的掀了掀唇。

日出日落,時間,總是沒有絲毫停頓的在悄然溜走。

“陌蒼,你瘋了?”

凨颺閻深深的皺著眉望著床上不顧自身安危,強自不斷地將自己的真氣輸入尹少卿體內的陌蒼。

陌蒼緊閉著眼,神情無一絲的變化,似乎一點也不受外界的幹擾,點點汗水彙聚在下顎處,融入在身下的床單之中。

凨颺閻看了看陌蒼,又看了看始終氣若遊絲的尹少卿,鳳眸中劃過絲絲說不出的複雜,指尖,已經在衣袖下深深地摳入掌心而不自知。

“風皇,大小姐她會不會有事?”

竹依擔憂的不敢發出半點聲音來打亂陌蒼的運功,唯有將所有的擔心,集聚與眼中,直直的望著對麵的凨颺閻。

凨颺閻懊惱的在屋內來回的踱步,他們之間的過去,那是他這一輩子都永遠無法踏足的境地,所以白天,他才會選擇轉身離開。

可是他卻沒有想到事情會演變現在這個樣子。

“竹依,你出去守在門外,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竹依臉上滿是掩飾也掩飾不住的憂心,再三的望了望床上始終專心致誌的為尹少卿療著傷的陌蒼一眼,聽了凨颺閻的話,轉身出去,關上了房門。

“陌蒼,尹少卿對你而言,真的那麼重要麼?”

重要到你可以為了他不顧自身的安危?

凨颺閻不會忘記今日看到陌蒼從天牢內出來時,那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那是他從來沒有在她身上看到過的。

輕輕地在床沿邊坐下,近距離的望著緊閉著眼的陌蒼。

‘我也愛你,你可以回頭看看我麼?’

凨颺閻恨不得用力的搖晃麵前之人的肩膀,將她搖醒,讓她的視線投注到自己身上,可是,不管他心裏是如何的想的,他此刻能做的,卻隻是溫柔的替那一個汗流滿麵的人一點點細心的拭去臉上的汗水。

伸手,快速的點住陌蒼的穴道,手一轉,安然的將陌蒼的身體放平在了床內側,而自己則立馬代替了她之前的位置,繼續將真氣源源不斷的輸入尹少卿的體內。

所有人動作都隻是在一瞬間完成,快得隻讓人覺得眼前身影幾度變化。

“若是你要不惜一切的救他,那麼,讓我幫你,可好?”

閉上眼,凨颺閻不允許自己再分亂半分心神,專心的替尹少卿療起傷來。

尹少卿的身體,遠比凨颺閻想象的還要傷的重得多,他好像很早以前就已經身受重傷,再加上如今七大筋脈盡斷,可以說他的生命,早已經危在旦夕。

能堅持到此刻,已經是極限。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竹依不停地在門外來來回回的走著,月光輻照在她的周身,將她身上止不住散發出來的濃重擔憂更加的清晰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