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皇,陌蒼想我們並不同路。”

他們的路,注定了永遠不可能是同一條。

“你不知道我的路,為何就那般肯定我們不同路呢?”他的路,就是無論她去哪裏,他都始終的跟著。

所以,他們的路,永遠都隻會是同一條。

陌蒼閉了閉眼,壓下心底的那一絲微乎其微的異樣,打定了主意不再看外麵的人一眼,也不再和外麵的人說一句話,指尖輕輕一彈,一股無形的力道就將那被吊鉤勾著的車簾放了下來。

緩緩垂下的車簾,將那一道灼熱的視線密密的擋在了外麵。

“車夫,我們走吧。”

淡然的聽不出任何情緒的聲音,從馬車內飄蕩而出。

陌蒼普一說完,便磕上雙眸,以手抵額,養憩,似乎是完全忽視了外麵那一個人。

車夫大眼瞪小眼的望著馬車前那一個擋住去路的人,高高舉起的馬鞭,一時間不知道該落還是不該落。

凨颺閻楊了楊唇,再次看了一眼那緊閉的車簾,鳳眸中是異樣的堅定,退開一步,讓馬車從眼前駛過。

平緩的車輪聲再次在官道上響起。

竹依看了看陌蒼,雙手放於身前微微絞著,猶豫了再三,終是小心翼翼、不發出半點聲音的掀開一旁的車簾向後望去。

餘光瞥見那一襲緊跟不舍的紅衣時,無聲的抿唇而笑。

凨颺閻用著輕功緊跟其後,盡量不讓自己發出半點聲音,與此同時,對著掀開車簾望過來的竹依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

竹依會意,笑著點了點頭。

陌蒼內功深厚,哪裏會感覺不到那一道跟著的身影,她以為她可以忽視的,但是,那原本已經平靜的心,卻還是在不知不覺中蕩漾開絲絲波動。

竹依看了看閉目的陌蒼,又看了看緊跟著馬車的凨颺閻,如此來回看著,心裏早已笑開了花。

凨颺閻剛開始還可以輕鬆地跟著,但是,他顯然高估了自己此刻的能力。

為了救尹少卿,他幾乎已經將九成半的功力都輸給了他,而剩下的半成,也隻能勉勉強強的護著他沒事而已。

像現在這樣不顧安危,一再的運行內力,讓他明顯有些承受不住,本就蒼白的臉色,在陽光下更顯得慘白一片。

竹依似乎也察覺到了凨颺閻的異樣,因為她看到凨颺閻緊跟的步伐,在不知不覺中慢了下去,與馬車拉開的距離,也越來越遠。

那握著車簾的手,微微的收緊,想要叫車夫停下馬車,可看了看依舊平靜養憩的陌蒼,又不知道究竟該如何是好。

若是大小姐知道了風皇在外麵跟著,一定會勒令他離去的,那樣是不是得不償失……

看著那一抹因為距離,而越來越模糊的紅衣,竹依心中劃過擔心。

凨颺閻再次運行輕功想要追上馬車,可真氣運行間,徒然讓他吐出一大口鮮血來,腳步一軟,險些跌倒在路旁。

抬頭,看著漸行漸遠的馬車,心中又是急又是躁,若是讓它離開了自己的視線,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再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