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風依舊呼呼地吹著,雪仍然噗噗地下著。一道人影就著山村小路,一家家地,終於出現在了韓秀家的大門口。
“咚咚咚”
急促的拍門聲響起,韓秀起身去開了門。果然是父親,他一邊匆匆進了門,一邊罵道:“這鬼天氣,真不叫人活了。”
“呃,”韓秀父親一回屋,看到大舅,愣了一下,問道:“你來了。”
“好長時間沒來了,今天過來轉轉,看你們年貨準備的怎麼樣了?”
“這我可不知道,都韓秀他娘置辦的,得問她。”韓秀父親看了下母親,想是在奶奶家吃過了,這時坐在床邊,沒精打采的回道。
大舅道:“今天韓秀娘過來,說你家沒糧食了。”
“這,”父親看了看母親,道:“韓秀他娘沒給我啊,借到糧沒?”韓秀母親點點頭。父親也不在說話,坐在那裏上下眼皮不停地打架,好像立時就能睡過去一樣。
韓秀卻看得明白,知道父親是惱了。雖然他疲倦地慌,但也不至於這樣作態,不過是想讓大舅早早離開。
“韓幹,我今天有些事要和你談談?”大舅不願和父親再兜什麼圈子,直接說道。
“什麼事,你說?”
“韓秀過來!”大舅讓韓秀過去站在他父親麵前:“韓幹,你看看你兒子,他現在十歲了。到了進講武堂的時間了,你打算怎麼辦?”
“別人怎麼辦我就怎麼辦唄!”父親言辭鑿鑿地道。韓秀也聽得心裏喜歡,進講武堂是他好久以來的心願,他就怕父親不送他去。
“進講武堂是要收銀子的。”
大舅這句話激怒了父親,他忽地站起。強自壓抑情緒道:“這不用你操心,別的孩子能進去,我的孩子也能進去。”
“你怎麼讓孩子進去?你家有一個銅板罵?是去賭錢嗎,你能贏多少?”大舅毫不示弱,挺身吼道。
聽得這話,父親的臉色變得煞白,他咬牙切齒地道:“嶽京,我兒子的事情不用你管,我自有辦法。你操心你自個兒去吧。”
“好好。。。”大舅氣的打跌,“你韓幹厲害,你兒子的事情我不管。我自家妹子的事我總管的著吧。”
“你說,這田地裏的活計是該女人幹的麼?沒吃的出去拋頭露麵借糧的事情是該女人幹的麼?幾年了她是怎麼過來的,多少次一個人撐不住了抱著孩子哭。你在外麵玩的快活,回家給過她幾個好臉色。”
大舅越說越氣,“你還喪心病狂打她,這幾年你都打過多少次了,你數的過來麼?你摸摸自己的心口,你對得起她麼?”
聽著大舅的話,韓秀感同身受,過往的一幕幕浮上腦海,對父親的恨意充滿心頭。韓秀知道自己還很弱小,他暗暗發誓:“長大後一定不要母親再被父親欺負。”
父親站在屋內,雙目似擇人而噬,緊緊盯著大舅。臉上忽青忽白,身上氣勢節節攀升,似乎就要和舅舅動武。
“你還想跟我動手?“大舅看著父親一臉不屑,“來啊,你是堂堂講武堂出來的武技高手,就讓我瞧瞧你有多無恥敢跟我動手。”
“韓幹,你要是念我一點的好,你就不要動手。”母親看著情況不對,哭著對父親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