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刀訣僅是達到了術的境界,不過這也非同小可。在武安君的敘述中,術的極限便是招式純熟。而刀的招式無非砍劈,重大開大合。天下間刀雖多,也不過是衍生發展。故而欲精其術,必先練好基本招式。
韓秀的勤奮自不必多說,這些日子他除了參加其他的活動的,剩下的時間都在練刀。
隻見校場中,韓秀手持一把木刀,吸氣凝神,使得全身的力量都彙聚右手。單臂一震,驀然一道弧線,從他手中噴薄而出,在虛空裏響起一陣爆鳴。
“想不到我也能達到孫偉當日一擊的威勢。”每天千百次這樣的訓練,他毫不懈怠,終於有所成就,怎麼不讓他高興呢。
可惜還是要努力,依武安君的說法,刀術有成之時,可破天下招式。離那等境界我還不知多遠,現在不過是劈砍純熟而已。日後還要研習其他霸刀訣上的精妙刀術,那才是真正的挑戰。
不過在這之前,須得先配合學習霸刀訣的步伐身法。當步伐身法熟練以後才可奢求其他,正所謂任重而道遠。
“韓秀,練得怎麼樣?”孫偉走了過來,他現在已修到了三重境,也算是進步神速,想來後年肄業之時,突破五重境是輕而易舉。
“還行!”韓秀微微一笑。孫偉此人很是熱心腸,或許是上次差點傷了韓秀,他一直心懷歉疚,這時道:“看你一個練得辛苦,我給你試招吧!”
“多謝師兄。”韓秀滿是興奮,一個人練總是不如有人陪練的效果好。孫偉拿了一把木劍,道:“你出手吧,我練得是枯木劍法,攻受兼備。你不用擔心傷著我,盡你的力量來攻擊吧。”
“那好,師兄可要當心。”韓秀說著,單臂一輪,身體後仰得似個弓形,全身肌肉繃得緊緊。突地一聲大喝,這手中的刀就像離弦的弓箭般飛快,猛然間朝著孫偉斬去。
孫偉果然不凡,他揮起手中劍斜斜刺出,正中韓秀的刀脊。“噌”的一聲,韓秀的刀被刺得邪了開去。韓秀痛苦地幾乎要吐血,這一刀是他全身力量之彙聚,被這麼一挑斬道空中,差點讓他的手臂甩脫臼。
“師弟,雖說獅子搏兔,需用全力。但獅子若和龍鬥,他絕不會用全力。”
韓秀點點頭,表示受教。他稍稍緩了緩氣息,感覺手臂的痛感消失之後,道:“再來!”又是一刀劈去,孫偉使劍擋住,道:“師弟這一刀不錯,隻使七分力,卻給我十分力的感覺。”
於是,整個下午時分,韓秀就這樣一刀刀地劈斬過去。孫偉幫他喂招,或挑或刺夥擋,總是將他的攻勢化解。
一天天的時間就這麼過去,韓秀大約十天左右也會回去家裏一趟,看看母親和妹妹。如此大概一年左右,韓秀經過不斷習練,霸刀訣終於小成,身法和步伐都得到統一。
當然,他的境界也提升到了三重境,這算個了不起的成就。即便在幽縣的講武堂曆年的記錄裏,也是不多。
不過李靈和甄老師都告誡他,要他不要自滿,天下雄傑,不知凡幾。便是他們見過的便有無數少年時意氣風發,日後泯然眾人。
習武之道,首在勤。隻有無盡的汗水和淚水才能鑄就真正的高手。而那些自詡天賦過人的,若不努力,也終是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