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劉寶齋的別墅,師父就把裝著小僵屍的木匣遞給了我:“小子,背著!”
“我背。還背它幹啥啊?乘人不注意把它扔進下水道得了!”我實在不想背那具僵屍,心裏心裏膈應的不行。
“放屁,這是專門為你準備的,難道讓老子替你背不成!”師父怒道。
“啊。不是吧師父,為我準備的?我要這小僵屍幹啥啊?”我吃驚的說。
“少廢話,讓你背你就背!”
師父一頓嗬斥,把我訓的雲山霧罩,心裏還有幾分委屈,我雖然一百個不願意,也不敢去反駁,師父見我一眼不發,就嘻笑道:“嘿嘿,小子,我告訴你,今天可掙了三百萬,你要不背也行,一分錢都沒有你的!”
我一聽三百萬頓時來了精神,三七分成我還有九十萬呢,乖乖,我也快成百萬富翁了!可是這錢還在師父手上,他要一不高興還真不給我了,我連忙嬉皮笑臉的說:“嘻嘻,師父,我背,不就是個小僵屍嘛,有什麼了不起的,我把它當兄弟背了!”
說著心一橫,賭氣式的把檀木匣子往背上一背,嘴裏還喊了一句:“走咯,招財兄弟!”
師父得意的一笑說:“這還差不多,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話真不假!”
我也顧不得師父的揶揄,背上背的是小僵屍,心裏想的卻是那三百萬,想著想我又想起了那個倒黴蛋劉寶齋,怎麼看這貨陽壽好像都沒到啊,怎麼師父把他說的隨時都會掛掉的樣子?
“師父,那個劉寶齋真的會掛掉嗎?我怎麼看著他不像要掛的人呢?”
師父說:“小子,看人要入木三分,你以為是我嚇唬他,若是單看表麵氣色確實不像短命之人,但此人命宮赤色如煙,若隱若現,隨時有血光之災,如不是祖上有德,恐怕早就到閻王殿掛號去了,不過此人雖然命懸一線,尚有一線生機,隻能靠他自己把握了。就算能活下來,也會被剝奪福份。”
此後劉寶齋果然聽了師父的話,關掉夜總會和地下賭場,遣散手下的馬仔,把古玩店改成了玉器店,開始重操他老爹留下的那份祖業,期間也散發了一些不義之財,做了不少善事,三年後他正在玉器店打理生意,一個鬥戴遮陽帽,臉上罩著大魔鏡的男人說是要給老婆買隻玉鐲,就在劉寶齋幫這人挑選玉鐲的時候,這人忽然從衣服裏抽出了一把殺豬刀,對著他腹部連刺兩刀,那人見劉寶齋捂住肚子像個油煎的大蝦一樣弓起了身子,沉聲道,我要讓嚐嚐妻離子散的滋味,說著對著他左右膝蓋各刺一刀,然後揚長而去。
劉寶齋被送進醫院,經過醫生努力搶救,雖然保全了性命,但是兩隻膝蓋的經脈卻無法續接,凶手刀法嫻熟,目的明確,造成了終身癱瘓,後半輩子隻能在輪椅上度過了。
後來警方很快抓住了這個行凶者,此人原是殺豬起家,經營了一個屠宰場,原本生意做的很是紅火,三年前一個偶然的機會,在劉寶齋的娛樂城夜宿花柳之後徹底改變了命運,修行需要一生,但是墮落隻需要一步,他嚐到了野花的滋味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整日夜不歸宿,沉溺在花花草草中縱情馳騁,流連忘返,吃喝嫖賭敗盡家產,還在賭場上欠下了劉寶齋的高利貸,被劉寶齋手下的馬仔追逼的萬般無奈,一急之下去打砸取款機,結果被抓進去判了三年,出獄後才發現老婆已經帶著孩子改嫁,自己成了孤家寡人,於是把所有的憤怒都集中了劉寶齋身上,他悄悄暗訪了好幾天,終於找到了劉寶齋的玉器店,於是劉寶齋的大限就到了。最終他也落了個妻離子散的命運,好在還有一棟豪宅,隻好變賣房產,聊度殘生。唉。當真是善惡有報,因果循環,最終也沒有躲過輪回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