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門口暗暗觀察著師父的表情,隱隱覺得不對,自從趙家村開始流言蜚語的汙蔑我們的時候,師父就開始長籲短歎的卜卦,現在已經第二次卜卦了。
夜晚安靜下來之後,我發現師父的神色凝重的嚇人,與他白天跟老和尚嬉鬧無常的表情判若兩人。
我想師父拖家帶口的來到這片隱秘的山林,絕對不僅僅是為了修煉,他似乎在躲避什麼。雖然師父一直在刻意的掩飾著,但是我還是看出來了,這次從趙家村出來不亞於逃難,如果隻是為了避開趙家村愚昧鄉民的責難,換個地方生活就行了,大可不必拖家帶口的躲進深山裏隱居起來,我覺得這裏麵肯定有問題,以師父的能力,他在躲避什麼呢?
我越想越奇怪,忍不住走進去問道:“師父,你是不是有事啊?”
師父見我進來了,就一把收起銅錢說:“你小子鬼頭鬼腦的幹啥?我會有什麼事,如果是有事也是為了你!”
“為了我。就因為我把老槐柳砍了幾斧頭?那也不用到山裏去隱居啊!師父,你不會是害怕那個趙六娃吧?”我估計采用激將法。
“我呸,趙六娃算個什麼東西?我是為了給你找個安靜的環境修煉,再說招財現在已經成了飛僵,在趙家村敢放出去修煉嗎?飛僵是要吃人喝血的!所以老子才隱到這深山裏麵修煉,你早點睡覺吧,明天五更起床,到對麵的樹林練陽符七劍!”
師父不由分說就將我趕出了書房,不過他說的也有道理,要修煉劍童子,趙家村肯定是不能呆了。
但是我心裏還是有些隱隱不安,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總覺得這麼一走便宜了趙六娃,從此以後趙家村,曹家灣這兩地的喪葬嫁娶什麼的肯定要被趙六娃接管了,這麼一想就覺得中了趙六娃的詭計,這貨故意散布謠言破壞我們的名聲,目的就是為了把我們趕走,他好成為趙家村和曹家彎的風水師!師父雖然不在乎這兩地的市場,但也不能由著他這麼敗壞我們的名聲啊。我總覺得師父有些太窩囊!
我想著想著就睡著了,第二天五更就被師父叫起床了,天還沒亮,是黎明前那段最黑暗的時光,同時被叫起的還有黃毛,這小子顯然受不了這份罪,嘴裏嘟嘟囔囔的抗議,眼睛還閉著睡覺。
他曾經幾次要求學玄術,師父都沒有答應他,這會他可不想學玄術,師父卻把他叫了起來,其實師父也不指望他能修煉出什麼成果,隻不過是讓他磨練磨練意誌而已,因為這小子閑著就會惹出事端。
我才發現這個三角形的院子裏栽著有一個長長的燈杆,足有三丈多高,上麵吊著一個燈籠,看齊非常奇怪。
師父說這是接引天地大勢的風水燈,隻要太陽一落山,這盞等就得馬上升起來,等黎明太陽從東方升起的時候,這盞才能降下來,天天都得如此,如果不點燈,這個院子將不能住人,而且會發生各種怪異的事情,因為這個宅院的存在完全是逆天而為。
玄術修煉和一般的修煉不同,必須要在特定的時間和地點進行修煉,當你看到某人在特定的時間出現在荒山野嶺或者偏僻的亂墳崗,那麼此人不是盜墓賊就是玄術修煉者。
老和尚和他的徒弟鍋蓋兒也起床了,我們占據了南邊的一片樹林,他們占據了北邊的一片樹林,互不幹涉,各自練功,到東方破曉時我們各自收功。
師娘負責我們的一日三餐,有時候我們也會到樹林采蘑菇,但是不能走的太遠,否則回來的時候就會迷路,因為這裏的山脈常年大霧彌漫,既是晴朗的天氣霧氣也不例外,走在霧氣彌漫的山間很容易迷路,所以一般出去采摘蘑菇必須帶著鍋蓋兒,如果沒有鍋蓋兒引路,我們離開隱林草堂就回不來了,隱林草堂的玄妙我至今都沒有破解。
後來師父教我了幾句咒語,我才能夠自由出入,師父和老和尚依然是見麵就頂嘴,就像兩頭老牛,不頂就著急,有次師父得了重感冒,一天沒出門,老和尚就在師父門口徘徊,見了我連忙從懷裏掏出一個紙包說:“師侄,這是貧僧獨創的驅邪秘方,你拿回去給你師父服用,馬上就好!”
我說師父不是中邪,是得了重感冒,老和尚說:“大凡生病都是病邪上身,不是外感‘六淫’病邪,就是內患‘七情’病邪,莫不如此,你隻管把這藥給他服了便是,保證藥到病除!”
我沒搞懂老和尚說的什麼意思,但是我知道他對師父還是很關心的,這兩人可是打出來的感情,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就把這藥給師父服了,果然也就是一盅茶的功夫,師父出了一頭大汗病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