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兩群人打起口哨來,噓聲大作。藥店老板看著大堂上劍拔弩張的兩群人,兩群人任哪一個他都惹不起,苦喪著臉對著赤金喊道,“赤少,你行行好,把他們都帶到外麵去吧。這樣蹭著,我這藥店哪有客人上門。”
“姑奶奶,今天要怎樣才放過我?”赤心沒法,隻好走近靚麗女子身旁低聲道,心裏卻在滴血,這回不知又要割哪塊肉了。
“那好,我要你那把天修劍,”女子的聲音斬釘截鐵。
隨著女子聲落,赤心臉色異常難看,大堂剛才還喧嘩的人群一下子安靜下來,又驀然爆開來,“天修劍,傳說中的天修靈劍嗎?”
靈華星,乃至整個斑斕星域“氣,器”之爭由來已久。具體到法器,又分為三六九等。本來“氣、器”一家,修為高了,法器的威力就越大,這是顯而易見的水漲船高的事情。在靈華星天、地、人級三個品階的法器中,元嬰期修為以下的,最多也隻能使用人階法器,合體期以下的,使用地階法器。合體期以上的才能使用天階法器。依據這個道理,使用越階法器,不僅不能發出該法器的威力,使用者還會遭到反噬。但世事並無絕對,總有些超越規則的東西存在,打破人們的認知。比如天修靈劍,這把傳說中的飛劍,任何人隻要修到元嬰期就能使用,而且威力提升相當於地級法器,不僅如此,這還是把如意劍,隨使用者修為越深,劍的威力就越大。當然也有缺點,就是很難煉化。俗話說,匹夫無罪,懷壁其罪。但這個說法不適用於天修靈劍,天修靈劍每次出場,都會隨使用者的心意幻化。如果不是事先得知,任是見多識廣者,也不可能知道飛舞在眼前的飛劍是天修靈劍。這時,鑒別它的辦法唯有依據使用者的修為和現場法器的威力,但這很難。使用者有太多的方法掩飾了。
正是這類不規則的法器支撐著“法器論”,讓斑斕星域的煉器術突飛猛進,但同時也給持有者帶來麻煩和慘禍。神物利器,誰不競逐之。靚麗女子今日口中吐出的三個字,將令赤心在靈華星上再無容身之地,除非棄劍。
“小姐,我不知道你說什麼?”赤心鐵青的臉一瞬恢複,平靜地道,“要是我楊赤心擁有天修靈劍,哪還在這紅塵裏苦混日子,早覓地潛修去了。”
“我管你,今日你要麼交出天修劍,要麼隨我進萬修門,”靚麗女子蠻橫地道。
“不去。萬修門有什麼好進的,要進早進了。”赤心淡淡地道。
“嘿嘿,萬修門的師姐,你打的好主意,可惜,今日這個草包不棄劍,哪兒也不能去,”一陣陰沉的聲音切進,是右邊人群的男子發話了,跟著他的一群人在其手勢下逼了上來,呈半弧形擋在藥店大堂口。“小子,交出天修靈劍,任爾去留。否則……”
“就憑你們,”靚麗女人輕蔑地道,手一揮,屬於她的那群人也迅快上前。
“萬修門的師姐,如果說以前我還仰慕你的話,從今天今時起,你被放棄了。”男子酷酷地道,“天修靈劍將要惹出的亂子,不是你這個簡單腦袋能控製,能預估的。那個可憐的小子,和我差不多年紀,我道修為怎麼會那麼差勁,原來是天修靈劍在作怪。想畢天修靈劍從他築基時就跟著他了。百年溫養,天修靈劍已經與他息息相關。故老相傳,這種修行,進步極緩,劍在修為在,劍失修為無。這小子要是再有百年光陰,修到合體期,必將大放光采,天修靈劍也能發出頂級天器的威力,要是能進入大乘期,那簡直是天地縱橫,舍我其誰。不過,可惜了。天修靈劍一曝光,這小子就沒那個命了。萬修門的師姐,”說到這裏,賣弄見聞的男子臉上出現奇特的神情,有惋惜,有貪婪,有不舍,有火熱,有陰險……,萬態俱發,就是沒有笑容,“你,我從不罵女人,但今天不得不說你是一個掃帚星!”
“呸,我是掃帚星,你怎麼沒倒黴,”靚麗女子暴跳道,隨即聲音變冷,“巫泰,這沒你的事,少摻合著,說損人的話。惹火我,我萬修練紅打上你齊天門山門。”
“惹你,沒興趣,”男子巫泰眼裏閃過一絲厲光。“我今天隻要天修靈劍。嘿嘿。”
“憑你……”
萬通藥店裏眾人爭執不休,卻不知外麵已風雲滾滾。天修靈劍出世的消息,這會兒已差不多傳遍了整個擎天城。無數人正向萬通藥店飛來。赤心狠狠地盯著靚麗女子萬修練紅,神情有點憤怒,但更多的是無奈。萬修練紅則看著赤心,纖白玉手伸攤到了赤心麵前。
一旁靜默的天心看著這場鬧劇,心裏詫異赤心的好脾氣,如果齊天門那巫泰小子所說不假,那叫萬修練紅的女子就真的令人討厭了,她的一嚷嚷基本上將赤心置入了死地。可事情奇怪著,赤心小子到現在為止都沒對萬修練紅說過一句重話,不是好修養的話,那就是兩人之間存在著不為人知的密切關係!但那會是什麼關係呢?
“好吧,等你萬修門中人到了……”天心正思忖之間,赤心低沉的聲音傳來,聲速緩緩,說話人似費了無盡力氣,最後這聲音變得堅定、決絕、冷厲和死寂,“天修劍給你,不過,你我之間從此再無瓜葛。”
“不行,”先前還滿不在乎的萬修練紅聞言麵色大變,雙眼定定地看著赤心,似在詢問什麼。
“不要這要看我。從當年不慎在你麵前失口說出天修劍這三個字的時候,我就等著這一日的到來,已經等得很累了。”空洞的話音繼續,“當年我因緣際會,獲得此劍,不過,也因此劍,一命垂危,蒙你一顆靈丹搭救,苟延性命百年。算算今日把命還你,我還是賺了。”
“巫泰那小子說得是真的了,”萬修練紅一驚,攤著的小手陡化拳頭,當胸就給赤心一拳,聲音陡高八度,“你個該死的,為什麼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