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春三月,萬物複蘇。
一晃三個月過去,這三個月,大陸到處在震響。震動最大莫過於神殿、魔殿和當事帝國倫巴倫。沃倫?巴斯率領的皇家第三軍二十萬人馬進山後,便再無任何蹤跡,似蒸發了似的;神殿則懵了,他的所有高級探子,包括聖級秘諜,也失蹤了;魔殿損失較小,隻損失了十數名跟進打探的秘諜,畢竟倫巴倫王國屬於神屬陣營,與倫巴倫王國相鄰的死亡之森地帶廣義上是神屬地帶,由不得魔殿張狂。
這一切,讓大陸各國再次將死亡之森列為SSS級禁地,一時間各國、神殿和魔殿高層諱莫如深。沒有足夠的情報,任是誰也沒有辦法測知死亡之森華眾公國的具體情況!
不過,三個月下來,有心者發現,死亡之森雖然高級秘諜去不了,去了就失蹤,但一般的秘諜則可自由出入,而且亞齊華眾公國仿佛另一座死亡之森似的,根本不禁一般人進入,奴隸、難民、商人、冒險者……
金斯城城主倫森格很想關閉城門,禁止大陸人口流向死亡之森。皇家第三軍的覆滅使他寒了心,雖然不能肯定亞齊華眾公國會不會進攻金斯城,但作為一位守邊大員,很是明白大量人口流向死亡之森的禍害。幾萬人的華眾公國,無論怎麼強大,便是神都不可懼;但是幾十萬人、幾百萬人、幾千萬人的華眾公國就可怕了……
但是他的封鎖城門的命令僅僅幾天就解除了。兩個原因,一是金斯城是通向死亡之森的最好走的一條通道,如果金斯城封鎖了城門,大陸就會斷絕死亡之森華眾公國的任何消息,這是不允許的,因為這個“森林獸國”已經表現出了驚人的實力,如果不加留意的話,問題很嚴重。金斯城封鎖,那麼就隻有很少的人去往死亡之森,華眾公國不是傻子,當可輕易看出去這些人是秘探,再者,如果沒有大量的人口流動,這些人進去了也休想再出來。二是幾個月的無數版本的傳說,華眾公國儼然成了黃金之地,這個吸引力是致命的,大量的大陸人湧向金斯城,讓金斯城人口每天以幾百、數千乃至上萬遞增,再不放行,單就吃糧一項,金斯城就頂不住,何況來的人很多他都惹不起,是絕對鬧事的主!
“不能抗拒,那我就悉心經營……讓金斯城成為帝國最具威力的邊卡。”
倫森格看看通出城門西去死亡之森的人流,暗暗道。
真正喜壞的是金斯城的商人們,三個月來,在華爾商社實證巨利的驅動下,他們才不管戰爭不戰爭,封鎖不封鎖,幾十家商社湧進華眾公國,雖然亞齊商社一時間沒有那麼多東西賣給他們,但卻向他們買東西,隻要商人們能把各種物事帶到華眾公國,大部分會被亞齊商社買去,小部分則可以在亞齊商業街上售賣。
商機向來是最好的驅動。這樣的情況下,華眾公國的商業迅速開枝散葉,走向行業劃分。當然這不是重要的,隻是一個必然的過程。令金斯堡商人和大陸商人欣慰的是,越過國界牌後,華眾公國境內安全得很,已經到了不需要傭兵和護衛的地步。商人絕對安全,在交了稅之後。
這樣,就使得商人們無所顧忌,加大了運貨量,而且很多傭兵到了這裏,也自動轉行為運輸業人員。
邊貿迅速崛起,一個大集貿市場迅速在華眾公國與倫巴倫金斯城三十裏外的邊界形成,勢頭無可扼止。又幾個月之後,這片越來越巨大的商品集散地受到大陸關注,因為華眾公國那麵的規則與金斯城這麵截然不同,鮮明的對比可以說是天壤之別。在華眾國那麵,一切自然形成,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商稅、物業稅交了之後,自由暢行。金斯城這麵,如此大的利益當然為貴族、城主和大勢力把持,甚至神殿也伸了一隻腳進來。
“越過那條線,就是一片天;越過那條線,就是一線天……”
高高的群山、大大的人群唱響這隱晦的、反映華眾公國與倫巴倫帝國金斯城邊界貿易集散地現狀的歌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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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時間過去。
神殿和倫巴倫王國不得不默認華眾公國的存在,他們從邊貿獲得的利益越來越大。神殿雖然沒放鬆對亞齊華眾公國的監視,也存了苗頭不對,便即進剿的決心。不過,華眾公國似乎很“懂事”,沒有出產大陸違禁品,如那可以傳承文明並將文明發揚光大的紙,便是兵器,也很少加持魔法。總之,一切隻圍繞基本的衣食住行打轉。這大大地開了神殿的眼界,死亡之森似乎真的是寶地,流入的人口越多,交易的物品就越豐盛。照這樣的速度發展下去,華眾公國不僅沒有危害,還會對四年後的神屬魔屬陣營大戰有莫大的幫助,至少神屬陣營的戰備物資就會比魔屬陣營多得多。
“這倒底是怎麼的一個國度,無視權威,卻又規規矩矩!”
大陸聖雪山教宗迷糊了。華眾公國什麼都一視同仁,神殿、武士公會、魔法公會、後起的任何行會、貴族、平民、奴隸、不同人種……。兩樣稅,商業稅和物業稅,沒有任何機構和任何人能逃脫,貴族不行,神殿也不行……華眾公國還對境內任何賤踏智慧生靈的行為都予以重懲,這種人人平等的光輝似乎比神的光輝更照耀萬裏。
教宗非常無奈,華眾公國的七個機構他已經清楚構成了。人事、財政、民政、基建、教育、安全、外事七個機構各管一口,互不統屬。他從未見過如此散漫的國製,但似乎在這樣的國製下,一切發展得很好。要說有什麼惹教宗心煩和不滿,就是神殿在這裏沒有特權!這裏不遵神的教義。犯了華眾安全條例,大主教亦逃不了處罰。一年時間,三位傲慢逼人的大主教,兩死一傷,都係折在平民手裏,而且是就地正法,速度快得連聖雪山神殿都反應不過來。華眾公國的外事人員很盡職,事後都將死傷的神殿主事的“違法行為”以國文呈交,並在後麵附上結語,華眾公國不拒任何人,但不歡迎任何喜好將所謂的意誌強加於他人、並依此定下所謂律條的人。神愛世人當如此!
神殿權威受到挑戰和挑釁,但那又怎樣,人家似乎從一開始就這樣做了,而且好像每次都是神殿自個兒撞上去的,怪得誰來!打,神殿的這種聲音開初很大,但隨著華眾公國產生的利益越來越大,神殿內的主戰者聲音小了很多。
教宗苦笑,戰,要是亞齊華眾公國怕戰,就不會如此我行我素了。
相對於教宗的這種無奈,倫巴倫帝國皇帝加裏加則以一種玩味的態度觀察著一切。一年來,倒是看出了很多名堂。不過,同教宗一樣,他亦隻有苦笑。華眾國敢以賤民宰貴族,他敢嗎?他不敢,因為帝國的根基是貴族,他得通過貴族們去控製最廣大的底層。貴族們認得他,聽他的話,但賤民們卻不認得他,也不會懂他的話。如果說教宗為神殿在華眾公國沒有特權地位苦惱,他則苦惱華眾公國帶來的巨大逆向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