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天心不理,徑直駕著機甲向地麵闖去。
“先跟著他,”四騎士對視一眼,“看情況隨機應變!”
存在信任危機的五人巴陵台冒險團,在前有陷阱,後有追兵的情況下,前景極其不妙。
巴陵天的地麵情形比小康天更為雄、奇、幽、險。你問那山有多高,山高萬裏是丘陵;你問那海有多深,海深萬裏可碎人;你問那狂風有多狂,卷起道者不留塵;你問那風景美不美,且看峽穀掛天邊;你問那幽壑有多幽,峭壁漫天與天齊;你問那花草林木,花極美,草極綠,林森森,木參天……更有漫漫大戈壁,更有茫茫大雪海,更有強強無境獸,更有山搖地動大板塊,更有風煙熔熔火山流,更有刹那陰陽鬼門關。
“沒想到天虛門道者嘴裏的泱泱天地,也蠻多洪荒勝景。難怪幾個騎士言落色變!落下去,長久不能升空,那天災異變無異於千軍萬馬呀!”
越是接近巴陵天的地麵,天心越是如是想。
惡山險水,林幽澗深。
八個字足以描述天心和巴陵台騎士們的降落點。天心跳出強襲者機甲,將機甲收進了******界。機甲目標太大。巴陵台四騎士金芸公主、火雲、水雲、木雲也收了坐騎,隱進惡林中。
五人剛隱,後麵便傳來狠狠的聲音,“六人一組,給我搜!”十八獠牙偵騎到了。
一場互獵的遊戲開始在方圓上億千米的惡山惡水惡林惡澗中展開。
所謂互獵,即進攻是最好的防守。麵對專幹斥候工作的獠牙偵騎,一味的逃絕不是辦法,也絕對逃不了。
“現在,你們都必須聽我的。”天心壓低聲音對四騎士道。
“為什麼?”
“不為什麼,隻為我有辦法看到他們。”
“如果你能看到他們,那就聽你的。”團長金芸臉上掠過一抹異色,“不過,你得先向我們證明你看得到他們。否則……”
“你們的界腦給我。”
天心所謂的看得到,當然是先前在空中撒下的探索神經雷達,和進入地麵後打出的全息成像神經雷達,通過它們,天心的界腦可以接收到需要的信息。要過幾位騎士的界腦,隻不過是幫它們裝上一個接收設備。
天心不確定其他的道者有沒有類似神經雷達的輔助設備,但獠牙偵騎肯定是裝備了的。不給幾個家夥接通,“瞎子”怎能逃脫和打到目明者。
戰爭,無論什麼態的戰爭,一旦發生,製信息就必須排到第一位。
“咦,真的看到了耶!”團長金芸歡聲道。
“好了,我們研究一下戰術。他們是六人一組,呈地、空、天前進式,而我們全部加起來隻有五人,”天心思索道,“一旦對上,我們肯定會被纏住。因此,我擬你們四人成組,專伺偷襲,一次隻偷襲一個目標,不管中與不中,偷襲之後立即遁離。”
“你呢?”金芸皺起小瓊鼻。
“我,當然自成一組。”天心攤攤手道,“誰叫我才入團,跟你們說不上配合。你們四人默契已久,拆開和加人都會影響戰鬥效果。”
“那小五,我們偷襲,你做什麼!難不成你呆一邊看好戲!”美團長美眸起火。
“也不是了。我撿便宜,打落水狗。你們偷襲的時候,我躲在相反的方向,伺機給對方第二擊,並吸引他們來援者的注意力。”
“小五,你好陰險!”巴陵台四人異口同聲。
“陰險,不陰能贏嗎?”天心燦爛無比地笑道。“而且我這陰險還不是他們逼出來的。我也想光明騎士一下,可是他們來了十八騎,我們才五人,這架怎麼打。要怪怪他們好嘍!”
“好,就這樣定了。”巴陵台四騎士投下附議。
深山大澤,善隱龍蛇。壑深澗急,必有異物。
無境天地的道者之所以那麼鍾情世界,鍾情靈生界力,就是因為靈生界力變化無端,控製得好的話,這靈生之力可以擬化萬獸氣息。巴陵台四騎士這方麵夠寒滲,隻能運聚靈生之力擬化他們熟知的幾種異獸的氣息。反觀十八獠牙偵騎,個個是高手,要不是先一步落入天心的神經雷達範圍內,一切變化給瞧了個一清二楚,包準追到了身後,幾人還以為是哪裏縱出來的林獸。
天心大開眼界的同時,也額際汗滴如泉。巴陵台四騎士更是一身冷僵。
“好了,沒什麼了不起的。”見四騎士喪膽,天心打氣道,“未知最危險。現在他們的一切行動都已經落到我們的眼裏,他們的優勢便變成了劣勢。”
“怎麼講?”
“嗬嗬,他們必會自恃萬獸息,也欺我們必不能及時分辨萬獸息,所以他們的地麵那一組肯定會散得很開。這樣,我們的偷襲就變得更加容易和更具打擊力度。”
“小五,焉知他們沒有防備我們的能力?”金芸細心地道。
“這就是追者的懊惱。逃者可以無所顧忌地往前逃,而追者卻要考慮被打埋伏。這片林野夠大,我們不必急著動手,等將這片林野逛完了大半,再對他們動手。想畢那時,他們已經放鬆了警惕!”
“怎樣才能令放鬆警惕?”
“菜鳥逃法!”天心笑道。
“菜鳥逃法?”
“對,我們放開手腳逃,不做任何掩飾。這十八個家夥都是專家,一定能根據地麵痕跡判斷我們的去向和心態。”
“那豈不是好累,不能升空,隻在貼著崎嶇地麵起伏飛行。”
“沒辦法。十八個家夥搞的是立體追蹤,我們甭說升空,就是飛高一點,失了山林的掩護,鐵定暴露蹤跡。如果給他們確定了位置,乖乖,那地空天三位一體的打擊,絕對讓我們玩完!”
“好吧,聽你的!”金芸不得不同意。天心說的是事實,以一個洪級頂階道者的能力,一旦確定了目標位置,打擊就會源源不斷。